谢敛心看得出来,殷元绛状态不好,与那日送他东西时,可谓是判若两人。
与其强撑着应付他们,倒不如回院里去休息的好。
殷元绛此前只觉得谢敛心颇为清冷疏离,倒不知也有如此贴心的一面,便顺势点头:“有劳谢公子挂心,我这就回了。”
正好,她也不想跟宋文邕待在一处,因为她怕自己控制不住动手撕了他那伪善的面孔。
这般说着,连前厅的门都没有踏进去,便扬长而去。
谁知没走几步便一个踉跄,往前冲了几步才堪堪停住脚步。
殷母忍不住摇头,“这丫头,春禧,快去扶着她,自个儿身子虚成什么样子了,还没点数。”
殷元绛一脸尴尬,笑了一声,便在春禧的搀扶下走了。
谢敛心也忍不住扬了扬唇角,当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随后便跟殷父殷母行了一礼,问候了几声,也回了积松苑。
宋文邕哪里料到这般境况,一时坐也不是,走也不是。
殷母推了殷父一把,便借口要去厨房盯着厨娘炖汤,便走了。
殷父摸了摸鼻子,只得进去与宋文邕寒暄,东拉西扯一番,其实心早就没留在前厅了。
宋文邕尴尬不已,只得以温书为由,自己灰溜溜地走了。
等离了人,自是又在心里将几人好一顿问候,因太过专注,还险些被门槛绊倒,摔个狗啃泥。
霎时,宋文邕的脸色更难看了。
——
入夜时分,积松苑。
陈立离开了四五日,今日也赶了回来,趁着夜色翻了进来。
谢敛心一面看书,一面问进展:“如何了?”
“过几日,京中要来一个戏班子,暂且在梨园落脚,掌。。。。。。老爷说让您见一见。”
陈立险些咬着自己的舌头,差点就将掌门二字脱口而出了。
谢敛心冷笑了一声:“怎么?他这是怕我秋闱不中,提前便将门路给找好了。”
自幼,他便活在他的掌控中,每走一步都在他的算计之内,如同笼中鸟一般,实属叫他生厌。
若不是为了大计,他岂会听之任之?
“少主,掌。。。。。。张老爷不是这个意思。”
陈立干巴巴的解释,显得无力极了。
“往后称呼我为公子。”
谢敛心抬眸扫了一眼陈立,声音冷冽道:“我问的是北地之事。”
陈立恨不得甩自己一个嘴巴子,明知公子最介意什么,他还屡屡触他的霉头。
谢敛心蹙眉:“陈立,若是这点事都做不好,等大山来了,你便回山庄吧!”
陈立顿时一凛,单膝跪地:“少。。。。。。公子,恕罪,属下知错,北、北地来人不信属下,已在绥阳城内安顿,说是要见您。”
陈立埋下头,他到底是没把这事办成,还戳了少主的心窝子,实属不应该啊!
谢敛心冷哼的一声:“既然他们要见,那便见,等戏班子到了,到梨园去见吧!”
既是如此,他便不客气,趁机将这水给搅浑了,虚虚实实,看不透才更真。
“是。”
陈立抱拳:“属下这就去。”
“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