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这几年,我一直都是单身,那些被拍到的女人,都是花钱找来的演员,如果不信,我可以翻出之前的合同证明。”
“当时和顾潮还有老爷子斗得厉害,我必须按照他们布局那样走,他们才会逐渐放权给我,但现在不用了,我已经得到了一切,我全部都放到了你的名下,不管你是否接受,这是五年来我的努力,也是我的决心,如果我以后再做坏事,你就把我的东西都变卖了,让我一无所有,只能永远待在你的身边,当你的一条狗,反正我已经接受这个安排了。”
“以后就算你不会喜欢我,我也不会放过你,这是我给你的通知,我不会放弃,昨天说的话,不是真的,我不想把你逼死,我想你好好活着,就跟之前那样开开心心的,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
“你现在病着,可能一时半会无法接受,我等等你吧,等你好了,等你好了,完全好了,你再给我个答复。”
今天是个极好的天气,男人穿着米色的毛衣坐在小满面前,说话间,他修长的手指不安地交错在一起,长睫毛落下一点金色的晨光。
小满看着他如同天使般的好相貌,眯起眼睛似似乎在认真辨认他话里的真假,就像男人说的那样,他的精神状态不好,等他痊愈了,才需要他给个答复。
不知道为什么,寻常爱侣听见这样的言辞,应该是喜极而泣,两人一同落泪,可小满只觉得很沉重,这样的爱意让他感觉像一颗尖锐的石头,好的时候压在他心口,坏的时候就能刺穿他的心脏。
他把可丽饼推到男人面前去,不可否认,什么时候他看着对方都会有怦然心动的感觉,可是他该好好地思考,也许命运会给他指示,也许不会,命运只会告诉他远离幸福,真是可恶,他厌恶命运的任何安排,他这般想着,嘴里吐出清晰的言辞。
“我觉得太沉重了,你的爱。”
“我可能承受不起。”
“你把这一切都拿回去吧。”
“你的爱,亦或者是你的财产什么的,我可能不是很需要。”
他说着绝情而挑衅的话,他知道下一瞬男人就要扑上来侵犯他,或者恼怒地说一些刺伤他的话,可男人只是抿着嘴唇,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眼睛泪汪汪的,这又是他的新招数,可是很有用,小满感觉到心脏的闷痛。
顾矜芒离开了,可到了下午,小满去看病的时候,车上还坐着他,他还是在看很复杂的报表,眼睛很疲态,“小满哥哥,鹤哥要忙,我带你去医院吧。”
他没有那种张牙舞爪的姿态,反而显得可怜可亲,小满想起他送的玫瑰花,脱口而出,“玫瑰花。”
“上次送你的玫瑰花吗?”
男人摘下了眼睛,露出那双漂亮得像桃花一样的眼睛,“你乖乖接受治疗,出来我给你好多。”
“要记得。”
小满说得很认真。
躁郁症病人就是这样,他们可能上一秒还很忧郁,说绝情的话,眼角挂着泪滴,下一秒他们就会亢奋起来,要东要西,要这要那,林鹤跟顾矜芒有过一场长时间的关于小满病情的沟通,验证了顾矜芒的确有相关病症的学习经验后,林鹤才决定放手。
“那你就试试吧,疾病能看清病人很多真实的需求,如果你能做好,我会逐渐放手,如果你做不好,也请告诉我,我也能理解,跟躁郁症的病人相处,会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
怎么会算是累人呢?明明就很幸福,就算现在手都冻僵成了冰,顾矜芒捧着满怀的玫瑰,都觉得幸福到快要晕厥。
“啊,谢谢。”
“真的很美丽。”
小满抱着这捧玫瑰,坚持要跟他走回去,走到一半的时候,累了,男人就蹲下来,背着他慢慢地走回家,没错,他们重新拥有了家,这是顾矜芒认为的。
他们拿了个花盆放到了窗台,把那捧冰玫瑰都种了上去,小满时不时看看它,把它挪到太阳照不到的地方去。
日子过得很快,从初雪来到年末,唐人街是最热闹的,顾矜芒带着小满去采买,两人买了许多东西,利是糖可以分给附近的邻居,还了些红包,新年要装一些压岁钱,还买了些烧烤和涮火锅的食材,今年应该是顾矜芒第一年在国外过年,他希望自己的陪伴,能让小满开心些。
他给小满织了一条红色的围巾,围上的时候衬得他的小脸白得像颗水煮蛋,“真的不跟我回国去吗?”
这段时间顾矜芒所有的会议都是线上的,但是年末了,的确该现身给员工加油打气,办场热闹的年会,他估计就回去一天,这几天都在央着小满跟他一起回去。
“不要。”
“好吧,那你等我回来。”
等到了这一天,顾矜芒早早就准备起来做早饭,这样他就算走了,小满醒了热一下也能吃上,可他起来的时候,就看到小满睡眼惺忪地坐在床上,立刻就笑了,“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
“没有,睡不着了。”
青年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你再睡会儿,我做好饭了叫你。”
顾矜芒给他套上外套,下了楼去。
过了一会儿,就看到爱赖床的人下楼来了。
“怎么起来这么早,你不困吗?”
男人看着他睡得迷糊的样子,嘴唇红红的,很想亲他,却只敢摸摸他的头发,“想着起来送送我吗?”
他为了早些回来,想着早去早回,把回国的时间点订得很早。
“没有,只是有些饿了。”
小满小口小口地吃着三明治,顾矜芒坐着看了他一会儿,才去楼上换了身西装,又坐回了他身边,托着腮,“小满哥哥,你真的不跟我一起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