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徐庶将问题重新抛给了自己,马良也明白这绝非对方的真心之言,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毕竟今日还只是二人的初次会面。
但既然把话语权给了自己,马良自然要努力一番。
“自黄巾乱起,群雄并立,兵强马壮者莫过于曹操,人心向背莫过于刘备,决定天下归属的,必是这两人。”
这并非是什么高深莫测的推论,而是再寻常不过的说法,徐庶也颇为认同这种观点,可问题是刚刚马良摆足了神棍的架势,前后的反差让徐庶一时之间有些无法接受。
“季常先生颇善谶纬之术,难道就没试着卜算天下大势?”
“自然是有过的,只是每次卜算结果都不尽相同,仿佛这天下局势瞬息百变,一刻未曾停歇。”
马良没去理会徐庶话中的矛盾之处,而是一本正经的继续说道。
徐庶也像是觉察到了自己失言,脸色变换了几分,随后直接向马良拱手行礼“在下今日还有别的安排,季常兄我们改天再叙。”
马良也同样拱手道别:“再会。”
目送徐庶离去之后,马良也不再做停留,带着马谡起身与习询告别,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兄长,他真的改了名字?”
马谡也同样觉察到了徐庶最后话中矛盾之处,自己兄长明明在徐庶面前只卜算过一回,若是没有改过名字,又何来的颇善谶纬?
马良知道这算是徐庶的黑历史,并不打算传扬,摆摆手否认到:“我瞎编逗他的,别信,更别和别人瞎传。”
马谡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自己与兄长相伴长大,从没听说过有接触过什么山中隐士,又何来的谶纬之学?
这分明是我兄长明察秋毫,见微知著!
而在二人登上马车,颠簸着往襄阳住处赶时,早早被仆人丢出苏岭山舍的郭珪却是快马加鞭赶回了襄阳城中。
顾不得换一身干净体面的衣服,郭珪一下马车便直奔蔡府,经历数道搜检之后,终于见到面容有些阴翳的蔡瓒。
“大人,那马良伙同他人,要抢走您的纸铺产业!”
刚一进入房间,郭珪便直接拜倒开始哭诉,涕泗横流,仿佛遭受了莫大的冤屈。
他在动荡的马车想了许久,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是他所能想到唯一可行的办法。
只是他话刚说完,蔡瓒却起身便是一脚踢出,将他直接踹翻在地。
“马良孤家寡人一个,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你是不是以为我傻,这么好骗?”
眼看谎言被拆穿,郭珪急忙爬了回来,慌忙替自己辩解:“小的只是防患于未然,马良他……”
“嗯?”
蔡瓒冷哼一声,瞬间将郭珪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只是不停的磕头赔罪。
“从头说,一句废话都不要多说!”
郭珪方才一五一十的将今日之事和盘托出,当听到马良马谡都被习询看重,给予了颇高的评语,蔡瓒的神色也是不免有些难看。
“从今天起,你就不用操心纸铺的生意了。不过放心,念在你这些年也算忠心耿耿的份上,我不会做那种卸磨杀驴的事,过两天我会安排你去馆舍做事,有一份天大的功绩在等着你!”
“是!多谢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