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老爷啊,天底下怎么会有这般标志的男女?莫非是天上的神仙下凡?黄老二来天不怕地不怕,这会儿见了沈棠和赵予,却不由自主从心底生出一股自惭形秽来。
天下居然有这么好看的人?
沈棠被他看得很不自在,下意识往赵予身边靠了靠。
赵予往前一步,挡在了沈棠跟前,微微拧起眉头,上位者的威压瞬间倾轧下来。
黄老二回过神来,心中惊惧,这男子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一个眼神就这样可怕?他黄老二在附近这几个村子里,就没有怕的,连里长都要让他三分。没想到一个不认得的男子,竟然能一句话不说,就将他镇住了。
他惶恐地低下头。
“黄老二对吧?”
止净笑着打圆场道:“我们少爷姓赵,我是管家,你叫我净管家便可。”
“少爷,少夫人,请坐。”
黄老二比之前客气了不少。
“相公,这几位是……”
穿着粗布衣裳的三娘,发髻上簪着竹簪,手里提着一只旧茶壶,推开后门走了进来。
“下来收皮子迷了路,借住的。”
黄老二抬了抬下巴:“给客人倒茶。”
三娘应了一声,在桌上排开几只碗,倒了热茶在碗里:“几位客人请用。”
她抬眼,也看到了沈棠和赵予极盛的容颜,心里也是震惊,不过她能克制住好奇,瞬间便低下头去了,自卑的不敢再看。
“
三娘,内子身子不适,可否安排一张床铺?”
赵予看向三娘。
沈棠闻言不由侧眸看了赵予一眼,小脸禁不住红了,赵予竟叫她“内子”
?
那是丈夫对妻子的称呼啊。
三娘见赵予彬彬有礼的和她说话,一时受宠若惊,连忙指着西侧的房道:“有,有。”
“你带他们去就是了,结巴什么?”
黄老三嫌弃不已。
三娘没有说话,引着沈棠和赵予进了西房,想起来有些窘迫地道:“只是,这屋子长久没有人睡,火炕早就塌了,烧不了了,只能用炭盆,晚上睡觉恐怕有些冷。”
“无妨。”
赵予转而问她:“三娘可有针线?”
这会儿能有张床歇着,已是不错。
“有。”
三娘点头。
“借来一用。”
赵予望她。
“您等等,我这就去取。”
三娘赶忙转身去了。
赵予将大氅叠起放在炕上,扶着沈棠:“坐。”
“不,不能。”
沈棠不肯坐,怕弄脏了他的大氅。
赵予不言语,摁着她坐下。
三娘送了针线进来。
“少爷,属下去厨房帮帮忙,弄些热汤来。”
止净识趣,转身跟着三娘走了出去。
赵予将针线放在一侧,翻开包裹,从里头取出一件他自己的里衣,拿出匕首比量了一下,裁出几段布条。
沈棠看那些布条,看得怔住了,这个她小时候看季妈妈做过,赵予该不会是要给她做……做月事带吧……
这……这不好吧。
她从小就听季妈妈教导说,女人来月
事是晦气的事,母亲和大姐也都这么说,母亲还说讲究的人家妻子来月事,都是自己单独住在柴房的,免得夫君沾了晦气。
赵予给她做这个,她就觉得特别不可思议,赵予不怕晦气么?
她出神时,赵予已然裁好了布条,开始穿针引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