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鹤将戚九渊扶到正院躺下,萧雁声在他身边伺候着,“这汤药虽苦但却利于病情,我知你最讨厌吃药,让人特地给你备了些蜜饯。”
萧雁声将蜜饯拿出来,戚九渊脸色一红。
自小他最怕苦,每次祖父让他吃药的时候,他便闹得满院子风波。
连累照顾他的那些嬷嬷们都或多或少的受了些罚。
后有一次他生了重病在病榻上缠绵数日,死死不肯喝药。
无可奈何之下,母亲便将萧雁声给请了过来,萧雁声随身携带一包蜜饯。
就着这包蜜饯,他总算是将那汤药喝了下去。
未等戚九渊回神,萧雁声已经将这药凑到了他唇边。
小心的喂着戚九渊喝下一口,随后又将一颗蜜饯又塞进了他的嘴。
好容易将药给喂完,萧雁声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
又吩咐擒鹤端了些水来,将软帕浸润之后,仔细的替戚九渊擦拭着身上的汗水。
擒鹤一直都在屋子里守着,诧异于将军显少在发病时让人靠近,就算是自己也得躲得远远。
怎么今日破格,让萧家大姑娘在旁边守着。
喝下安神药后,戚九渊便有些恍恍惚惚。
意识涣散迷离之际,又想到了幼年时候,自己去萧家拜访,见到那梅花树下站着的姑娘惊为天人。
那时候的萧雁声不过就七八岁的年岁却已经出落得落落大方,那时戚九渊就告诉自己,日后一定要做出些功绩来,才能不负面前的女娘。
喝完药后,萧雁声就发现戚九渊经发起了烧来,“糟糕,定然是伤口已经感染,若是今夜这烧退不下去,怕是病情还要加重。”
萧雁声自告奋勇的留下,擒鹤则是忙前忙后在帮萧雁声打水,萧雁声一遍又一遍的擦拭着戚九渊的额头,心里祈求他的病能够赶紧好。
夜已经深了,外面敲梆子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
萧雁声昏昏沉沉,双手托腮手在床。
“为何要负我?”
“为何负我!”
床上的人突然传出了几声呢喃,声音不大,却是极尽的哀怨落魄。
萧雁声隐约听到了什么负我之类的,却没有凑上前去听个清。
如今两家都已经闹到了这番境地,重活一世萧雁声,实在是不想重蹈覆辙。
更不想卷入这一场风波之中。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
擒鹤叫醒了萧雁声,萧雁声才知道昨日半夜自己撑不下去趴着睡着了。
床上的人呼吸正均匀,萧雁声将手搭在他额头上,确定温度已退去,脸色才舒展开来。
“太好了你家主子的烧已经退去,短时间之内应该不会复发,我昨日给你的药方子,再让小厨房炖上几盅汤药,记着给你家主子备些蜜饯。”
说着萧雁声艰难的站起身来,昨日一夜都是在床边趴着的,这骨头都快要碎了。
回到院子时。
便发现一院子的人都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她。
尤其是坐在墙角的翡翠,整个人的眼眶红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