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礽是什么人?毕竟是经历了四十年的皇室继承人教育的太子,这贾赦话语里的讽刺之意,他自然听了个清清楚楚。
好你个贾恩侯,竟然敢说这种话。
司徒礽眼神微眯,身上的寒气都冒了出来,有些胆小的书生被这寒气吓到,竟是歪着身子瘫坐在地上。
一下子,众人的目光在那几个瘫坐的书生身上转了一圈,又看向了尊贵的太子殿下。
司徒礽眯着眼,死死地盯了贾赦许久,突然冷笑:“孤看你这里的书也太少了,不如这样,孤也给你捐点书如何?”
贾赦连忙磕头谢恩,然后才开口道:“太子捐的书,恐怕多是孤本珍藏,臣害怕一个不慎有所损坏,就不好了。”
“所以啊,贾将军可要好好的派人管理孤捐的那些书,要是缺个角、少个页的,孤可不扰你。”
那话语里浓浓的威胁意味,让赵填书等人给贾赦捏了一把汗。
“太子殿下心系百姓,臣自愧不如,”
贾赦却不慌不忙:“但是太子殿下的捐书太过珍贵,那些读书人一定会争相观看,臣也怕这书被他们一时不慎有所损毁,这样,不只是辜负了太子殿下一番美意,也平白无故的就让这些知上进的读书人遭到无妄之灾啊。”
一句话,就把毁书的罪责,从自己身上,分摊到了看书的广大读书人的身上。
司徒礽眯着眼睛,压低声音问道:“那依贾将军所言,应该怎么做?”
“臣觉得,太子的书籍太过珍贵,直接捐助原本恐怕弊大于利,不若把太子要捐的书籍找人抄录一份,放在图书馆内供人翻阅,也算是全了太子殿下一片为民之心。”
司徒礽冷笑:“贾恩侯,你倒是乖觉。”
“臣,谢太子殿下赞赏。”
我他妈的真的没有在赞赏你。
太子笑了笑,开口道:“既然如此,从今天开始,你就进宫来我福安宫抄写孤要捐的书籍好了。”
贾赦一愣,抬头看见司徒礽似笑非笑的表情,态度谦和:“臣,谢太子恩赏。”
司徒礽大笑:“好好好,那孤就在福安宫等着你。”
说完,司徒礽带着手下,扬长而去。
赵填书这才上前把贾赦扶起来,有些担心地开口:“爷,这,这可怎么办啊?”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怎么能看不出来自家爷是被太子殿下找茬了,但是,那可是太子殿下啊,他们又能说些什么呢?
那几个书生站起身,踌躇地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贾赦笑笑,对着那些书生开口:“你们都不用担心,太子殿下那里必有好书,以后我这图书馆里的书就更好了,”
说完,他看向赵填书:“填书,去准备一个红榜,以后但凡有捐书者,都写在这红榜之上,捐书者是谁?捐了什么书?几日捐的?都写得清清楚楚,每七日换一次榜,再把捐书人登记造册,要知道,图书馆这件事,并不是只靠我一人就能够搞得定的,我们也要对那些帮助过我们的人心存感激,,当然了,要是捐的是什么孤本珍本,你就给退回去,就说只要手抄本就可以了,实在不行,我们自己派人去抄也是可以的,”
说完,贾赦再看了看四周,笑容温和儒雅:“大家不必惊慌,这是好事,只要有贾某一天在,这图书馆就一定会办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