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无表情地说,“我现在闻不得这么香的东西,你离我远点。”
梁砚说:“我其实不饿。”
“那更好。”
我拿起遥控器连着换了几个台,最后停在一个社会新闻栏目,粥喝起来没滋没味的,栏目其实做得也很无聊,内容大意是社会爱心人士呼吁大家友善对待小猫小狗,甚至之前那个秦家被涉及其中的猫咖也被拉出来讲。
我存心就是膈应他,但梁砚却看得很认真,甚至背都没有靠在沙上,身体微微前倾着。
我没有再说话。
夜间雨终于停了。
我打开门,送梁砚离开。不知道梁砚怎么回事,竟然自然而然十分顺手地从我家里顺走了刚才我给他的那桶泡面,明目张胆地抱在怀里。
“……你不是不饿吗?”
“可能现在又饿了。”
“……算了。”
我说,“你走吧,我就不送了。”
我刚想关上门进屋洗一个热水澡,但还没来得及实施,门再次被梁砚摁住了。
我皱起眉头看向梁砚,却听见他的声音,微微喘息着但带着些沙哑:“我还是想把一些事情和你说清楚。”
我拿出手机的计时器页面:“十分钟早就过了,晚了。”
“……”
梁砚张了张口,“再给我一分钟。”
我面无表情地看向他,低头在计时器上设了一分钟的定时。
“虽然我不知道是谁告诉你的,我也知道我在你心目中到底是什么形象,我不想替自己辩解,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弟弟的死因确实是从高处坠地,但不是跳楼,而是摔下来的。”
他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我看到了那幅你画的画,我觉得很好,林颂和你都是很好的人”
“对不起,我本意只是可惜那幅没有完成的画,是我私心想要补全。”
我打断他,“我无意冒犯你的弟弟,我也不是对你旧情难忘,才刻意补好去讨好你的。”
“我知道”
“所以你也要像当时逼死他一样,现在再逼死我吗?”
“我没有逼死他。”
梁砚轻微地喘息着,只是一遍遍地重复着,“我没有逼死他。”
“我也从没想过……要逼死你。”
“你应该记得我和你说过,他曾经误食过水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