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汐白嘴撇开,嘟囔道:“我……不是谁的东西。”
吴老板思寻半天,叹道:“听阿天这么说,我倒能理解肖少爷了,你入了梅家秀场就已沦为商品,他下手不狠绝,驱赶走其他竞拍者,加价环节无休无止。”
当然了,那都是他自己卖力吆喝上来的价钱,劝退众人,唯独剩下个毫无“底线”
的肖爷。
“汐白,你与我们上次见时,变化很大。”
不仅遇人通情理,不信谗言,还能冷静地谈论起悲惨遭遇。
许汐白装作懵懂单纯的样子问:“是吗?封大哥,一定是挫折使人成长……”
封天摇摇头:“非也。人的本性从小看大,特别在成年后一旦定性了,就很难改变的。”
就像他弟弟封鹤,儿时起就在父母面前摆出乖张的模样,将情感藏在内心深处,不经常宣出来。
但微笑假面戴久了,细细观察总能察觉到。
当然,肖钰也是。
封天一直很疑惑,就算是为了许汐白就将巨款借给他,也实属过于草率。
如若对自己不了解,遇上个贪图享乐的无赖赌徒,之后还是会一直纠缠上他。
但为养病搬离封家宅院的第二年,封天开始用那笔钱慢慢偿还债务,又抽出了一部分继续做些小规模的投资生意,竟渐入佳境赚回本金。
那次,肖钰又给他提出个要求:同意让给他百分之十的盈利额,可将利息减免一部分。
而现在,封天换身份匿名经营的那家振洋投资行已然今非昔比,每年利润也逐渐升涨。
“肖钰是个聪明人,但他的聪明不令我讨厌。”
并不以残害合作者利益的方式达成短期目标,而是将目光放长远,之后肖钰又介绍自己的两个弟弟来跟着他做些小项目。
吴老板摸着崭新的梨花木矮桌,含笑说:“这点我赞同,换种说辞,将那钱以合作资金送来,我这心里也高兴,他的目的也达成。”
好嘛,感情深一口闷。
许汐白头颅左偏右移,就听着两人情绪愈高涨,和他絮叨起印象中的肖钰。
“在那部队里,他像头年轻又凶狠的猎豹,没几个同龄人能与他轻易攀上关系,有个性。”
“圈里传言,说是一个有背景的年轻人罢了,应该没什么实力,我原本也这般觉得,但现在看来,深藏不露,见机下手从不犹豫……”
“这小子一门武将,怎得会在经商方面头脑过人,他那个珠宝新店要不是被眼红者挤兑,预估早就被海外的投资商看重扩大门店了。”
“人比人,气死人……后生可畏嘛!”
你一言他一语,许汐白听出两人话里头夹杂着原先的误解,又在与肖钰数次巧妙的交锋中,觉那人的矛盾之处。
“他父亲肖仲海,待他简直不似亲生。就光我遇见着肖少爷被鞭刑送医,都好多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