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他及时赶来,幸好她还没有遇害,打这份工好难,谁知道以后还会发生什么事,总不会次次都能幸运吧。
她的脑袋越来越沉重,而他身上的檀木香味又太让人安心,身体的灼痛似乎在缓缓消失,她对疼痛开始麻木了!
被安放进车里的时候,她彻底放松了精神,很快就陷入昏沉欲睡的状态。
盛久全将安全带给她系上,拍着她的脸说:“蒋含笑,别睡,我送你去医院!”
她秀目微睁:“盛总……我得辞职……”
她虚弱极了,也不知自己微弱地说了什么,盛久全大手抹去她唇边的血迹:“马上就到医院,你想睡就睡吧!”
她不想睡,但终究没有支撑住。
她在昏睡和沉醒之间来回切换,仿佛看到自己如何被盛久全抱着冲进医院,看到一群白衣人围着自己。
他们好像给她查了什么管子,过一会儿又拔了,她觉得自己五脏俱裂,然后被自己全部吐出去。
她好像在哀嚎哭骂,因痛苦而胡乱说话,但又不确定自己都说了什么,直到身体被掏空成了空壳子,带着轻飘飘的消失感坠入虚空。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她醒过来,身体恢复了知觉,不再灼痛欲死,只是很虚弱很难受。
她睁开眼看到一片暗黄色灯光里的病房空间,她努力转头瞥了一眼手,手背上打着点滴,再一抬眼,床边的椅子上端坐着一个男人。
盛久全紧闭的双眼忽然挣开,正好对上她的视线。
他的衣服褶皱微乱,没有了一贯平整威严的气势,他脸色发白,眼神依然凌厉,却更深幽。
“你醒了?”
他贴近前,大手伸在她额头上停了一下。
他的手微微发凉,蒋含笑眨了一下眼,缓缓将头转开一些。
盛久全起身摁了呼叫,很快就进来三五个医护人员对她一通检查。
大家似乎都松了口气,为首的男医生总算笑了:“行了,各项数值都正常,好好休息吧!”
盛久全问:“危险期过去了吗?”
“没有危险了,放心吧!”
医生似乎认识盛久全,拍了拍他的手臂,说:“一是年轻,二是送来的及时,捡了一条命啊!”
医生的话令人松了口气,被急救的痛苦突然涌上来,蒋含笑突然对当时昏昏迷迷的状态有了半丝记忆,那时被医护们围着做各种应急处理,似乎是被洗胃了。
体内被盥洗的痛苦隐约还在,这痛苦比当年闹胃病的时候要难捱一百倍。
医护人员出去之后,房间里非常安静,盛久全站在床边垂首看着她,很沉默。
蒋含笑咽了咽口水,嗓子很疼,她张了张嘴,很艰难地找回发声的本能,微微弱弱地喊了一声:“盛总……”
“别说话!”
盛久全声音低沉,垂眸盯着她,蒋含笑觉得他是在瞪着自己,好像她做错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