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濯,你冷静一点,你这样他会死的。”
将离死拉着沈凛,直到他的情绪稳定下来才将他放开,沈凛双眼空洞失神,他口中喃喃低语道:“你究竟做了什么,要承担这么重的惩罚?”
将离不知道如何安慰沈凛,他听到这个消息也十分震惊,柳叙白平日看着风轻云淡,但没想到他居然承受着这么可怕的诅咒。沈凛的灵心道骨此刻出现疯狂的震颤,他捂着心口,阵阵绞痛让他不由得攥紧胸口的衣服,将离一看便知,应该是刚才柳叙白受到的冲击所致,只能说明柳叙白现在十分痛苦,他马上对沈凛说道:“寒濯,你别激动,等琅環好一点,我们再细细问过。”
“他不会说的,我问他什么他都不会说。”
沈凛闭上眼睛,他了解柳叙白,如果他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谁也无法撬开他的嘴。
“君上君上。”
容城倩从外面跑了进来,她见房间里的三人都面色沉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于是蹦蹦跳跳的走到沈凛面前,然后轻声说道:“外面有个漂亮哥哥说是你请他来的,要不要放他进来。”
是宛郁蓝城?沈凛听到这个终于提起了一丝精神,他连忙叫容城倩去请人进来,自己则走出门去迎接,那一抹熟悉的天水碧色很快便出现在了他的视野当中。
宛郁蓝城原本因为柳叙白的失踪而焦心不已,一直和凌灵守在紫霞山未曾离去,好不容易今天收到了沈凛的飞鸢传信,但是一打开信件心又凉了半截,信上清晰的写明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包括沈凛的回归正身还有柳叙白的受难。
宛郁蓝城见到沈凛的时候,没有与他多说一句,直接将手中的匕首横在了他的脖子上,眼神中满是怒气,将离见此想上前来阻止,身边的长刀已出鞘一半,沈凛抬手制止了他的举动,然后冲着宛郁蓝城轻声唤道:“宛郁师叔。”
“你还有脸叫我师叔?”
宛郁蓝城的匕首逐渐逼近,冰冷的利刃紧贴在沈凛的喉管之上,“你在九阙城言之凿凿说要保护师兄,如今在魔宗,你居然让他受了这么重的伤,这就是你所谓的保护?”
见沈凛没有辩驳,宛郁蓝城怒意更胜,手中的匕首已经在沈凛的脖子上压出一条血痕。
“师叔若要怪罪,也请先看了琅環君的情况再说,我可以等,他等不了。”
沈凛一把握住了架在脖子上的匕首,锋利的刃面将他的手掌割裂开来,血水顺着手心淌落,他逐渐攥紧匕首,任由伤口加深。宛郁蓝城狠狠剜了他一眼,然后松开了匕首,转身进了屋子。
他一进门便看到了广晴然,于是挑眉问道:“广晴然?你怎么在这里?”
广晴然看到宛郁蓝城脸上反而扬起笑意,他立刻向宛郁蓝城欠身行礼,徐徐说道:“宛郁大哥,许久不见。”
宛郁蓝城顾不得和广晴然寒暄,马上走到床前,询问起柳叙白的情况。
广晴然一一解说后,宛郁蓝城面色铁青,柳叙白现在的情况可以说是他见过最严重的一次,这种棘手的伤情让他一时间也没有很好的应对之策,广晴然已经将能做的都做了,他现在也没有更好的方法让柳叙白恢复如初,想到这个宛郁蓝城就心疼,柳叙白那么一个温柔和煦的人,为什么会落到现在这个下场。
“我救不了。”
宛郁蓝城的话里略有赌气的意思,但这却让一旁的沈凛心急不已,若是宛郁蓝城也没有方法,那这世间恐怕就再也没有人能将他治好了,他马上走过来恳求道:“宛郁师叔,可否再想想办法?”
“我说了救不了就是救不了!是我将他弄成这幅样子的吗?你干脆让他死了算了,省的活着被你折磨。”
宛郁蓝城白了他一眼,然后丝毫不抑制情绪的向沈凛吼道,宛郁蓝城心头的气火不顺,不责骂两句实在不舒服,尤其现在的沈凛是魔尊,居然还能让柳叙白在他的管辖范围内受此重伤,想到这个宛郁蓝城就恨不得揍沈凛两拳。
“宛郁大哥,你就不要吓唬君上了,这次请你出山还有其他原因。”
广晴然将骨生花的事情细细说给了宛郁蓝城听,“你且看看,这第一次的七弦续命针可还有补救的办法?”
广清然将柳叙白的手臂放在宛郁蓝城的面前,宛郁蓝城虽然有气,但是他也不敢真的不管柳叙白,他从怀里拿出了银针,依循着青蓝色的微光的位置将银针置入柳叙白的皮肤之中。
随着灵气的驱动,青蓝色的微光逐渐黯淡了下去,但宛郁蓝城依旧愁眉不展,因为他这次只是暂时延缓了骨生花发作的时间,并不能像第一次施针的那位高人一样,将骨生花完全压制,他的针法远没有之前的施针者高妙,想到这里宛郁蓝城有些沮丧,若是他再精进一些,也许就可以解现在的困境。
“我只能做这么多了。”
宛郁蓝城对广晴然说道,同为医者,广晴然应该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他再次打量了一番现在的柳叙白,刚才替他诊脉的时候就发现,柳叙白的灵心道骨似乎要比之前虚弱的很多,如果放在以前,柳叙白光凭灵心道骨就可以自愈很多伤势,但是现在竟然连一般的鞭笞伤都无法自疗,这一点让宛郁蓝城深感疑惑。
“多谢宛郁师叔出手相救。”
沈凛拜谢道,但宛郁蓝城依旧没有给他好脸,“你别叫我师叔,我可承受不起,等师兄好一点,我就带他回九阙城,你离他越远越好。”
宛郁蓝城这话并不是气话,他确实是这么打算的,毕竟在魔宗柳叙白身份敏感,何况他需要源源不断的输送灵气才能维持现在的灵心道骨运作,而在魔宗能使用灵气只有沈凛一人,万一沈凛出一点意外,柳叙白就有可能随时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