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喝酒爱脸红的人好交,这个还是有点儿依据可循的,这不,逄帅就碰上朵来这么一个实诚人。
推杯换盏,爷三喝的贼乐呵,当第二瓶红高粱开启,老朵这才摆了摆手,微笑道:“朵来啊,爷回老家了,你又要跟逄帅出去转转,那咱那个店咋整?交给良生了?”
朵来想了想:“我还得问问他,毕竟是咱的生意,如果问也不问就交给了他,还真挺不厚道的。”
老朵欣慰道:“你能想到这点就行,这就证明你把良生当成朋友了。”
朵来惭愧道:“如果生子愿意,那就把店交给他打理,至于挣的钱吗,到时候给个两成就行,还有……”
朵来瞄了老朵一眼,赶忙低下头说:“老朵,等你从老家回来以后,你就搬到我那边去住吧,老房子卖了行吗?”
老朵抿了抿嘴,笑道:“就知道你打这个房子的主意呢,不过就算你不说,这房子也撑不到年底了。”
朵来一愣:“要拆了?”
老朵点头道:“是啊,说拆就要拆了,爷对那房子有感情,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朵来安慰道:“只要那感觉还在,房子拆不拆都无所谓的。”
“这话说的好,爷爱听。”
老朵端起酒杯,示意逄帅和朵来举杯,爷三用力撞了杯之后,老朵又道:“后天我就走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啊。”
逄帅是时候该承担起男人的责任了,毫不犹豫道:“爷你就放心吧,有我在能处理好的。”
老朵眯眼笑着:“信得过你。”
话音一落,桌子底下,逄帅用脚轻轻踢了下朵来。
朵来感觉到时,偷偷递了个眼神过去。
逄帅心里偷笑,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眉目传情?
算不得私奔的私奔
都说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这酒就得这么喝才是有滋有味。酒桌上爷三推杯换盏,小磕唠的都是一套套的,可喝着喝着,这酒的味道就不大对劲儿了。老朵似乎成了透明的人,不大一会儿就自动退出了战场,捧着茶叶水坐到沙发上看电视去了,偶尔朝酒桌上看两眼。
酒壮怂人胆,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假。朵来这会儿喝的有点儿多,那胆子也是越来越肥了,挪着椅子坐到逄帅身边儿,胳膊一抬搭在他肩膀上,先是打了个饱嗝,醉眼迷离道:“小帅啊,我跟你说……嗝……今儿……嗝……咱哥两可得好好的喝一回。”
逄帅这头刚端起酒杯,手上一抖险些扔了出去,他转过头,瞪大眼睛看着朵来。惊讶的可不止逄帅一个人,还有沙发上的老朵,哭笑不得道:“这孩子,有这么和你哥说话的吗,不让你喝偏喝。”
逄帅还从没看过朵来这样呢,一时间觉着新鲜,连忙和老朵说:“爷,没事儿的,朵来今天高兴。”
老朵摇了摇头,继续看电视了。
逄帅憋着笑,盯着朵来小声道:“刚才你叫我啥?”
朵来抿了抿嘴,脸色通红道:“小帅啊,你爸不是这么叫你的吗?”
朵来呲牙咧嘴的傻笑着:“上回跟你家里头听到的,所以我就记下了。”
朵来仰起头凑了过去,仔细打量着逄帅说:“你长的真好看,你说你咋长的这么好看呢。”
朵来挑起手指,伸到逄帅的眉毛上刮了刮:“好看死了。”
逄帅听了这话,顿时心花怒放,脸色挂着得意的笑容说:“是不是看着特带劲儿?”
朵来忙点头:“可不吗”
说着,朵来撅嘴凑了上去,这架势完全是要啃逄帅啊。
逄帅心里一惊,一把手推开朵来,大咳一声:“来财儿啊,来跟哥碰个杯。”
逄帅吓出一身冷汗,心想这要是被老朵看到了,那还得了?为了以防朵来说出不该说的话,做出不该做的事儿,逄帅只能快速解决战斗,拉着朵来上了房顶。
今晚,朵来喝高了,站都站不稳了,于是,逄帅跑上跑下忙着铺床干些杂活。深夜,逄帅总算是搂着醉的不省人事的朵来进了被窝了,他偏过头,看着朵来那张通红的小脸,想起刚才在酒桌上说的那番话,实在是忍不住了,这才搂着睡死的朵来一通猛亲。
亲过之后,逄帅颇为满足,搂着朵来看着夜空,这会儿再想起洗浴城的那些破事儿,根本就没有任何感觉了,不痛不痒的。说到底,现在能打击到逄帅的事儿真不多了,钱没了可以挣,挣不来了,就跟庄肴学学,过点踏实的日子不也挺好的?庄肴可是落差比他还大呢,人家不也照样过的倍儿滋润吗?
凡事看开点,人活着不能只想着挣钱,还得看着眼前的人。
逄帅用脸贴着朵来的脸,轻轻的摩擦着,心里很是满足。以前羡慕庄肴,现在不用了,因为他自个儿也遇到了。以往驻扎在逄帅心里的那个人,彻底被连根拔除了,种下的却是一颗全新的种子。
过程很简单,播种、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第二天中午,朵来挣扎着从被窝里坐了起来,头发乱糟糟的,他抬起手用力的压了几下,这才发现身旁的人早已没了踪影。如今的朵来已经不会紧张逄帅会无缘无故的失踪了,他起身后走到楼梯跟前,冲楼下喊着:“爷,逄帅人呢?”
老朵这会儿正在看新闻三十分钟,听到朵来的声音时,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回应道:“出门了,说是去找什么凯了,让你等着。”
朵来哪里有心思在家等着,一想到这会儿逄帅正在忙活着,他便按捺不住了。简单的梳洗过后,朵来急匆匆的跑出了门。离开老朵家,朵来先去了一趟店里,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良生,而良生一听到朵来要离开这座小城,一时间没了主意,哭丧着脸挽留着。当朵来问他愿不愿意帮忙打理这个店铺的时候,良生二话没说就同意了。两人达成共识之后,朵来便拽着良生回家收拾东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