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沫很清楚,伴君如伴虎,谁能看透别人笑容底下是否藏有匕,“如果不幸我眼瞎看走了眼,那么,我只允许由我来处决她。然后,我再还她一条命。”
姜公子拍拍季沫的大腿,哈哈大笑起来,“咱们的谈话也太严肃点了吧?扯淡也扯出了一个新境界。”
季沫也只是附和着笑几声。
到了姜公子的小楼,姜公子亲自为季沫和云裳煮茶喝。
无非是谈谈新茶什么时候上市,还有当前局势的可能走向,东南西北的海聊,显得漫无目的。
当季沫、云裳与姜公子边品茶边聊天之际,顾四姐正在愤怒地搓着麻将。她今天的手气实在不是太好,她倒不在乎输了多少钱,她在乎的,是那彩头。总是处于输的状态,再加之一想到季沫对自己的邀约表现出的不爽快,她的内心就更为浮躁;越浮躁就越输,越输就越容易在某些方面钻牛角尖,一钻牛角尖就容易陷入困局,人在困局里,自然就不容易讨到好彩头。
当季沫与云裳离开姜公子处时,已过了晚上十点。
“去顾四姐家。”
季沫对仓周说。
“这会儿?”
仓周问,“会不会太晚。”
季沫心里想,就算顾四姐现在睡了,也得去人家门口绕一圈;顾四姐这类有一定话语权的人,都是很在乎自己在公众面前的脸面的。
仓周见季沫没回应,犹豫地看了一眼云裳,这才动车子出。
到了顾四姐家门口,现里面灯火通明,季沫下意识“哎”
地叹一声。
“云裳,你困吗?可以在车里等会儿我吗?”
季沫看着云裳,“我争取进去打一头就出来。”
“你去吧,我们等你。”
季沫走了几步,又踅回身,“算了,你们先回吧,我害怕让你们等得太晚。”
一辈子都愿意等待,又岂会在乎这点时间。“你去吧。”
对于季沫来说,云裳的眼睛似乎永远都是那样让人觉得内心平和。
牌局散了之后,顾四姐看看怀表,季沫竟然还没有来,心中便不由地生起一股失落。很快,这失落就转化成一种很容易躁的情绪。
丽莎是个明白人,所以这个时候,她就尽可能地离顾四姐远一点,能不跟顾四姐说话就坚决不跟顾四姐说话。
“哟,季大少爷来了。”
见到季沫终于来了,顾四姐心中一喜,所有的不快烟消云散,而她却又要讨回季沫迟迟不来带给她的不快,“我还以为我这寒舍让你瞧不上法眼呢!”
季沫故作傻傻一笑,“顾四姐之邀,我再晚也是要来的。”
“不见的吧?”
顾四姐说,“你是姜先生手下的宠将,怎以会瞧得上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呢?”
正说着,丽莎沏了茶给季沫端了来。
“季少。”
丽莎把茶放在桌上。
“丽莎,你也在这。”
季沫伸出手,“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