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先生说,“季沫这人,军事才能是有的,可是呀,运气不太好。”
姜公子和伍元庆面面相觑,却又不敢表露出惊讶的表情。对于姜先生的话语,他俩也感觉着里面似乎有所指。
“来金陵的路上,被一伙土匪给袭击了。”
姜先生的心里却在留意着伍元庆和姜公子的表情变化,“他的警卫队长知道这件事,就带了一个排到金陵来了。没想到,来得还真巧,就像上帝安排似的,偏偏又遇见了行刺事件。”
“谁行刺谁?”
姜公子故作困惑。
“据说,好像是一伙归顺的曾经的伪军。”
姜先生看着姜公子,“这是个不好的信号,我交待你一个任务,对金陵所有的曾参加过伪军的归顺部队及归顺人员进行一次整顿。”
“是。”
姜公子连忙答应,“我明天一早就亲自去部署这件事,绝不会再生此类恶劣之事件。”
姜公子与伍元庆的计划泡汤,他俩不知道的是,云裳与顾四姐早先他们一步与姜夫人通了气。姜夫人呢,自然已给姜先生吹过枕边风了。
云裳的聪明之处,她来姜公馆之前,把受伤的手缠了绷带,这样,姜夫人看见必然就会问怎么了?她呢,顺势就说出季沫被袭击之事。当然,她明知这事与伍家人脱不了关系,但她却归于二鬼子之流,不是因为她胆怯,而是要给姜先生留有余地。她深刻明白一点,儿子再不争气,也没有老子为了外人而动自己亲儿子的!
至于季沫给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报备自己警卫来金陵一事,云裳从头至尾她都不知道。季沫深深的知道,岳飞纵有军事奇才和收复半壁江山的能力,但他触碰到了皇帝赵构的底线,他的能力反而是皇帝最大的危险。同样,姜先生虽然欣赏他在战场上的表现,但并不愿意他季沫是一匹他姜先生控制不了的野马!
姜公馆的晚宴很简单,没有酒,桌上也没有摆烟,荤素搭配总共不过十个菜。平均下来,一人一个菜还绰绰有余。
饭桌上,姜先生不说话,没人会主动开腔;当然,姜夫人除外。对于姜夫人的问话,回话人一般都是压低声音,并且尽可能地简洁。
晚餐很快结束,姜先生在侍卫长的陪同下,坚守着他每天雷打不动的习惯:饭后走一走,力争活到九十九。
伍元庆在姜先生出门后也随即起身告辞。
云裳、顾四姐、叶止止继续陪着姜夫人打麻将。
姜公子坐在叶止止身后观赏了一会儿牌,忽然想吸烟,并邀季沫一起去茶室饮茶。
“伍元庆对你的评价很高呀。”
姜公子喝一口茶,吐出一个烟圈,“看来,你对他的工作很是支持。”
“支持伍主席的工作,这是我应该做的。”
季沫明知彼此在说假话,却都把假话当成真话讲,而且,还彼此一脸的真诚,“再者,伍主席领导力在那摆着呢,带着大家一起奔向新生活,这也是我等的福分与荣幸。”
“季沫。”
姜公子突然表现出关心的神态,“我听父亲说,你被二鬼子给袭击了?真有此事!”
“确有此事。”
季沫脸上露着不咸不淡的表情,“幸好这二鬼子不堪一击。”
“真是胆大妄为。”
姜公子愤愤不平地说,“连我们的抗日英雄也敢动手,我一定好好整治整治这帮归顺的二鬼子。”
“谢谢姜公子的关心。”
两个人尽管都明白行刺事件背后的真正原因,但现在,他们似乎在无形中早已统一了思想,二鬼子便成了所有一切糟糕事的替罪羊。
季沫估摸着姜先生快要回来了,便起身告辞。
季沫要走,这牌局自然也就解体了。
姜夫人在屋内向云裳她们道了别。姜公子为了展示自己的亲民,把季沫他们送到大门处。
“姜公子——”
姜公子正要转身进屋,听见有人叫,便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