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粒没法拒绝,随他爸干了一杯,没尝到什么滋味,只觉得喉咙和胃都烧得很难受。
但靳平这样的态度反倒让他感觉安心些,没有听到表扬似的那么不自在。
晚饭后,靳平去了躺椅上,嘴里嚷嚷着让靳粒去书房里拿他那本书过来。
靳粒很久没进过他爸的书房,初中以前来得更为频繁,几乎熟悉里面一多半的书。
现在再进到书房里后,又觉得一切都变得很陌生。不过他从小时候只能够到第三层,到现在已经可以拿下最顶上的书了。
他爸很热爱在其中教导他一些什么。
在过去还算美好的、能够供回忆的童年时间里,靳平总是很有耐心地给他讲一些长大的故事,并且告诉他未来他将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靳粒过去很崇拜他,因此都听得比较认真。
现在,他真的在其中被启蒙着长大了,但靳平又总要提醒他,你已经不是你了,靳粒就不太想再听他说话了。
晚些时候,靳粒躺在床上,忽然特别想听听闫宥的声音,尽管下午的时候他们还在一起。
靳粒自己默默地数了30个数,因为酒精的缘故,大脑愈发不能克制。
他本来决定忍一下,但闫宥的脸总是频繁地出现在他眼前一样,靳粒就还是飞速地给闫宥发了消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好问他在干什么。
闫宥的电话在五分钟内就到来了。
靳粒划开手机,接通了也不知道该怎么把那句“你在干什么”
说出口,只好嘟嘟囔囔地和他讲自己晚上受了表扬,还喝了一点酒。
闫宥笑了一声,问他:“那你现在是喝醉了吗?”
“没有吧,”
靳粒回答他,“我还能听清楚你在说什么。”
“哦,那我在说什么?”
“你说,你想我了。”
靳粒借着那一点已经挥散干净的酒精,恢复了从前在闫宥面前的横冲直撞。
闫宥只很无奈地说了好吧,靳粒的胆子就更加大,几乎没有缓冲地向他倾吐:“你之前说,我太过了,你很为难,那我要怎么做啊,闫宥?”
靳粒等着他说上一句“做好一个朋友该做的”
,或是“我对你一点其他的感觉都没有”
,他就可以心甘情愿地真的再也不抱妄想了。
但闫宥什么也没说。
靳粒拿起手机,看着通话界面的数字不断地向上跳动,突然心里面升起一股躁动,闷闷地发慌,比那点酒精更让他难受。
“那你喜欢女生的话……”
靳粒顿了一下,吐出一口很长的气,继续说:“你喜欢女生,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过了应该有很久,靳粒非常紧张地等候着,直到昏昏沉沉地快睡着了,才听到闫宥哑着嗓子说:“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