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娇眼神慌张,却很快打断她,“我觉得我们没有交谈的必要,你得不到你想要的答案。”
梁适轻轻叹气,仍旧保持温和的声音,同时安抚齐娇,“你不要激动,这样我会认为你就是和我一起经历那些的小朋友。”
“我不是,你找错人了。”
齐娇说完就转身要走,梁适拉住了她的手腕。
“齐小姐,我听铃铛说,你现在还在遭受那些折磨是吗”
梁适采用迂回战术,“我不是来跟你回忆过去的,只是听铃铛说了一些事情,想来找你聊聊而已。”
“谢谢,我不需要。”
齐娇拒绝。
而后瞟了眼她的手,“请放开我。”
“难道你不想知道被虐待的另一个小朋友现在怎么样了吗”
梁适问“那个你逼着她说话的妹妹。”
“我说过了,我不认识你。”
齐娇说“你说得那些事我都没有印象。”
“那你为什么这么激动”
“”
齐娇突然沉默。
她闭了闭眼,“你到底想得到什么答案”
梁适看向她,随后问“你母亲一直如此吗”
齐娇说“无可奉告。”
“齐老师。”
梁适温和地笑,同时松开了她的手腕,“我想说,应对家暴的方法是变得更强大,而不是逆来顺受,这样只会被一直欺负下去。”
齐娇保持沉默。
傍晚的风轻轻吹动树梢,遥远天边出现了大片大片的火烧云,染红了半边天。
残霞弥漫,微微泛黄的树叶打着旋儿从高处飘落。
齐娇的肩膀上刚好落了一片树叶。
梁适伸手,轻轻帮她掸掉。
“齐娇姐姐。”
梁适说出了二十年前的称呼,甚至连笑起来的弧度都和以前一样,“我们忍下去并不会一直变好。”
齐娇忽地睁大眼,眼里满含泪光。
“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齐娇笑了下,“那你现在想怎么做呢让我去帮你出庭作证小时候的事”
“没有,我只是来求证一下。”
梁适说“现在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
梁适只想知道那是梦还是现实。
如今齐娇的反应证明了一切。
接下来,那就是她和邱姿敏之间的事情了。
不过同为被害人,梁适还是想鼓励一下齐娇,“如果父母变成了恶魔,那她们就不配称之为父母了,你不必一直忍,这只会让恶魔变本加厉。”
齐娇看着她,眉头微蹙,似在思考。
“还有。”
梁适说“和程苒相爱时要留几分,不要爱得太满。”
被家暴过的人很容易陷入爱情,但往往会再被爱情伤得体无完肤。
齐娇没有回答她的话。
良久,她问“你真的以为自己逃离成功了吗”
梁适微笑,“还没有,但总有一天会成功的,对吗”
她饱含希望的眼神给齐娇心头予以重击。
“反抗的第一步是强大内心。”
梁适说“她现在不一定打得过你。”
“我正在往出走。或许,你可以看着我。如果有一天,我需要人出庭作证,我希望你可以来,因为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这是我们曾一起经历的。”
梁适的声音温和,刻意压低过的声线温润而又缠绵,尽管是秋天,却让人有春风吹拂的感觉,带着几分春意,生机勃勃。
好似她说的就是真的,是能实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