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放开她,嫌弃地拍了拍手,慢悠悠说:“你不知道?当时你家破产,你爸妈向同学家都借了一遍,借不到的就死皮赖脸下跪,那样子好可怜哝。”
翡玉绷着下巴,僵直着脊背站在原地。
尽管自己向人跪过,但那样疼爱自己的父母下跪向别人面前哀求的样子,她想象不出来,也接受不了。
林墨笑得更欢,扫了眼她身上的衣服,“你这条裙子私人定制的吧,我猜,是傅臣渊给你的?”
“这条裙子的身价都比你贵,也难怪你要扒着他不放了。毕竟富过,一下子穷了,当然接受不了,只能放下身段和尊严做个情人过日子。可惜啊,你这种的货色,男人随便玩玩就厌了。”
见翡玉紧握拳忍耐,林墨更得意,假装善心地提意见。
“不过你可以学着你爸妈的样子下跪,或许傅臣渊还能多施舍你一点分手费,我看你也挺擅长丢掉自尊求人的。记得那个时候哭多一点,别跟你爸妈似的,跪半天一滴眼泪都不掉。”
翡玉闭眼,吐出一口浊气平息想打人的冲动,再睁眼时,痛苦愤怒的情绪已经不再。
“林小姐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她冷着脸,“我听说林氏去年在b股损失了百分之三十的资产净值,今年第一季度又是蒸发了百万美元,你猜猜,你家能不能熬过今年?你这身名牌衣服,以后还能不能穿得起?”
这些消息都是待在傅臣渊书房时他开会时说的,当时男人顺嘴多提了句林家,还说要是在十月前还没融到资,林氏熬不过今年。
林墨顿时变脸,“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胡说?你不也学金融么?这点消息都不知道?”
翡玉嗤笑,对着她上下打量,“哦,每天就知道买买买是吧,从高中到现在你倒是一点没变,还是这么单纯,又愚蠢。”
林墨气急,抬手就想打她。
这几个月来,家里不断让她相亲,其实她察觉到了一点风声,但始终抱着侥幸心理,还过着以前胡乱挥霍的生活,不敢多问。
如今幻想被人直直戳破,怎么受得了这份奚落。
可落到一半的手就被翡玉抓住,她脸上没有半点害怕,“怎么,这就受不了?起码等有人骂你爸妈的时候再打啊。”
林墨用力挣开,朝她冷笑。
“你他妈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玩意,还真以为有资格跟我说话么?要不是靠男人,你连这别墅的门都进不来。”
“诶,说这话。”
翡玉也不恼,借傅臣渊的势回怼:“你不也靠你爸?我靠的男人比你靠的男人强,你心理就不平衡了?有时间在我这找存在感,不如多卖点奢侈品,替你爸补上那窟窿。”
手机传来震动,翡玉懒得再和这种人耍嘴皮,转身离开。
只是没走几步,后背一阵推力让她栽倒在地。
这地方是外厅,没铺地毯,坚硬的大理石摔得翡玉浑身都疼。
她扭头怒视幕后黑手,但那人没有半点愧疚,反而故作娇气地捂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