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京淮紧皱着眉,没躲,也没出一丝声响。
松了口,时屿吸了吸有些红的鼻端,垂眸,看到段京淮的小臂处留下一道明显的牙印,边缘渗出一圈紫红的淤血。
“……”
时屿低垂着眼睛,纤细浓长的睫毛轻扫过眼睑,乖顺的铺落着。
他眼底划过好多情绪,段京淮没能明确捕捉到。
胸腔里的心跳有些猛烈。
窗外暴雨如注。
喧嚣雨声中,时屿的声音像是隔了很远的地方传来,并不清晰:“你能不能……”
他抬眸:“能不能什么?”
时屿张了张嘴,喉间一阵涩,理智在疯狂撕扯。
段京淮眸光颤了颤,他感觉心口有什么东西要涌出来,说不清道不明的。
他连忙抓住他的手腕,认真的看着他:“时屿,你说,能不能什么?”
时屿薄唇翕合着,两人对视。
沉默了将近十秒,他最终还是被理智打败。
“……没什么。”
他将手腕抽了出来,眼神归于冷静。
“……”
段京淮乱跳的思绪也蓦然中断,他迟疑了片刻,眼睛里的光逐渐黯淡,将手缓缓收回来。
半晌,他说:“别生气了。”
时屿没说话。
他沉默着从书桌里翻出两个创可贴来,拉过段京淮的手臂,撕开,给他贴上。
窗外雨势逐渐停歇。
之后,段京淮再也没出现在三班的门口。
然而,时屿不知道的是,某天黄昏,他面色如常的穿过走廊时,校花侧眸看了他一眼。
等他消失在拐角,班花睨着段京淮的眸子,问道:
“你是不是喜欢他啊?”
段京淮薄唇抿了抿,双眸眯起,微微侧了下头。
“每次他在我们身边经过,你都紧张的不得了。”
夜幕浓稠的密不透风,川流不息的车辆在蜿蜒的灯河里震动。
“知年哥,我好喜欢段京淮。”
“喜欢到,连自己都快要没有了。”
时屿的嗓音清澈沉缓,眼眸里静静悬着一镰皎光,那光芒稀薄,没了往常的明亮。
眸底勾的那抹薄红缓缓散开,泪水干涸在脸颊。
心像破了一个洞。
层层浓云翻滚,车厢里也闷热的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