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的天空吐露着鱼肚白的颜色,周围的道路两旁已经有贩卖早点的摊位在做准备,随着锅盖掀开,热气瞬间挣脱开小小的空间,飞卷着向上,融进一片白朦朦的细雾。
鹤水洲就这样笼罩在一片朦胧迷蒙之中。
汪岑回到客栈,带着满身浓重的血味。
索性包下这间客栈时掌柜的像是觉察出了什么,意识到包下他客栈的绝不是一般人,因此一直躲着不再出现。
此时的客栈很是安静。
而二楼的房间外,孟随安站在那里看着满脸疲惫的汪岑走了进来。
汪岑一抬头便看见了她。
“没睡?”
这话应当她问才对。
孟随安摇着头,缓缓走下了楼梯。
“睡了,只是醒的也早,就睡不着了。”
她从一旁拿出了一壶刚刚自己到后厨烧好的热水,倒在杯子里递给他。“那些黑衣人说什么了吗?”
汪岑接过,两个人坐在桌前。“只是说了自己受人指使,那人挡着面容看不清脸,不过出手倒是很大方。”
清亮的水光在杯中随着他的手微微晃动。
“你感觉怎么样?”
“本来也就没什么。”
孟随安说得随意,“只是太过紧张后身体脱力了而已。我恢复过来就去看了看那个女人,虽然还不知道是不是贾秀,但是看样子她已经吓坏了。”
“我给她喂了一些热汤,陪了她一会儿她才睡着。”
“她确实是贾秀。”
汪岑放下杯子,“那三个人说过,那个人给了他们一张很清楚的画像让他们找到人后直接灭口。”
“难怪…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跑到城外的…”
汪岑却没有接话,只是低着头看向她的手。因为从刚才起她就始终把右手藏在袖子里不让自己看见。
“手怎么了?”
孟随安下意识把手背在身后,“啊…没什么…”
对方却只是伸出手放在她面前,虽然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其中的意味很明显。
孟随安只能有些勉强的把右手递给他。
可就是递给他也没什么用,昨晚她恢复过来之后就看过包扎好了。只是握着手术刀的时候太用力,手上被压出了血痕。
看着吓人,实际上伤口很浅。
她递出去的手裹上了一层白色的纱布,在汪岑眼中却不是那么回事。
“既然受了伤,昨晚为何不说?”
“只是不太会用刀,一紧张用力没注意压出的血痕。本来就不是什么要紧事,我自己就可以处理。”
孟随安听出他语气中似乎有些埋怨。
“现在局势不明,自然一刻不能耽误的审问那些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然就是被人抢先一步灭口。”
她说的句句在理,相信汪岑肯定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正要把手收回来,却被对方叩住手腕不能动弹。
她看着汪岑,眼神中有些困惑。
可是汪岑的眼睛却紧盯着她手掌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