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岑看着她的目光,接着说道:“以前祝鸿武艺未成,我都会随身带着佩剑。”
“后来,他和邤风都在我身边,那把剑跟着我实在无用武之地。”
孟随安想想也对,祝鸿和邤风总跟着他,他倒是真没有需要拔剑的时候。可是…
“可是他们俩也有不跟着你的时候啊,难道你每次都是靠披风挡住啊?”
“那个披风是陛下赏赐,刀枪暗器皆不能伤。”
“哇!这么厉害?!”
孟随安心中感慨自己未免太不识货,那么厉害的东西她居然都没看出来。
此时此刻她很想好好看看那个披风。
“其实,我身边另外有一把剑,不过不能轻易示人而已。”
孟随安下意识问了句为什么。
“那剑是我义父汪州送给我的,他说这把剑杀人有限,防身倒也勉强尚可。”
“呃…所以这剑的意义在于什么?”
“这剑的意义在于,没有知道它在什么地方。就如同草丛中伺机而动的毒蛇,在关键时刻给予致命一击。”
汪岑看着她,眸光深沉。
“倘若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刻,这就是你最后刺向对方的利刃。”
“这把剑的位置只能告诉这世上你最亲近之人、最不会背叛你之人。”
他原是希望眼前的人就是这样的人。
可现在他不敢希望了。
她这样的女子应做这世间展翅翱翔的鹰,不应该落在他身边,被这些波云诡谲的人心捆住手脚。
孟随安看得出他眼中的恳切,如往常般以为他接下来会说出调侃自己的话语。
可他转过头,再次将视线看向远方。
什么也没说。
孟随安也静了下来。
这个夜晚,似乎本就该心事重重。
正值八月,夜风竟已变得冷冽。猛然间吹过京都的街道,吹向路旁的房屋。
这间房屋的大门口悬挂着一盏灯笼,红彤彤的映照着大门上的匾额。
太师府。
书房之中点亮的烛火直到此刻仍未熄灭。冷风吹过,房中明亮的灯火猛然颤抖,随即重新恢复明亮。
窗户中原本一人低头书写的身影,在烛光的摆动后他的对面突然出现了三个人。
房中依然安静。
不知过了多久,方中庞才停下了手中的笔放在一旁,低头端详着书桌上自己的笔迹。
随后似是不经意的问道:“事情办的如何了?”
“张文光被杀,商队其余人并没有留下活口。”
这次的笔迹似乎并不能让自己满意,方中庞将纸收好放到一旁,重新拿出来另一张纸。
“单文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