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她一个小小炮灰,跟宋锦儿的女主光环比,简直自不量力。
很快,凉兵就在宋锦儿的指挥下,攻入望春城,杀死虞安歌,并将她的尸体悬于城门。
凉国皇帝带领凉国铁骑踏破城门时,宋锦儿穿越人潮,笑着投入凉国皇帝的怀抱。
凉国皇帝指着满目疮痍的望春城,温柔地对宋锦儿道:“为了你,倾尽天下又有何妨?”
而书的末尾,将江山血染,哀鸿遍野的悲剧轻飘飘归结为四个字——倾国之恋。
荒唐,何其荒唐!
虞安歌悲痛欲绝,硬生生呕出一口血来,她深邃如墨的眼中,也翻涌着嗜血的神色。
雁帛看到这一幕被吓得汗毛直立,连声道:“小姐您怎么会吐血!奴婢去唤大夫!”
虞安歌从痛苦的回忆中清醒过来,颤抖着手擦拭嘴角的鲜血:“不必,我没事,你刚刚说什么?”
雁帛满眼担忧道:“岑公子来了。”
听到这个名字,虞安歌低声笑了笑。
苍天有眼,让她重生到了噩梦开始的时候。
上辈子,她的未婚夫岑嘉树便是在这个时候来望春城的,只不过不是雁帛所想的提亲,而是为了实现跟宋锦儿一生一世一双人,来向她退亲的。
虞安歌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便黯然答应下来,谁知岑嘉树回京后,却污蔑她混迹军中,私德不修,早丢了清白。
后来,岑嘉树更是在敌国入侵之际,从她父亲那里骗取军情,数万神威军,死在他一封密信之下。
想到书中的结局,那对狗男女,一个成了凉国皇后,一个成为凉国丞相,虞安歌便杀心成焚。
她对雁帛道:“我要去见他。”
雁帛急得跺脚:“还见什么岑嘉树,小姐的身子更要紧!奴婢去找大夫!”
虞安歌却是拉住雁帛,语气不容拒绝:“听我的,去大厅摆上一扇屏风,我去见他。”
虞安歌在府中向来说一不二,雁帛虽然担心,还是依言照办。
虞安歌往脸上蒙了一层面纱,遮住风华绝代的容貌,收敛好情绪后,便带着雁帛一路来到大厅。
偌大的屏风将大厅分为两半,屏风另一边是个身材高挑的男子,察觉到虞安歌过来,向她拱手行了一礼。
“虞妹妹,多年未见,你可安好?”
退婚
虞安歌不由抚摸胸口,那里似乎还残留着被岑嘉树一箭射死的疼痛。
虞安歌用舌头舔了一下自己的后槽牙,语气森森:“劳岑探花挂心,我好得很。”
屏风另一面的岑嘉树忽然觉得后背一股冷意,却不知这冷意从何而来。
虞安歌冷然道:“岑探花未递拜帖,便孤身登门,可是有什么要事?”
岑嘉树原本打了许多腹稿,可现在隔着一扇屏风面对虞安歌,却不知如何开口。
毕竟,在遇见宋锦儿之前,他一直以为虞安歌会是他的妻,与他共度一生之人。
一朝割舍,竟比他想象中要难。
只是想到宋锦儿,岑嘉树还是垂眸握拳:“虞妹妹,我是来退婚的。实不相瞒,我爱上了一个女子,是礼部侍郎家的三女宋锦儿。我承诺她,要跟她一生一世一双人。所以只能辜负虞妹妹了。”
听到宋锦儿三个字,虞安歌只觉脑海中尽是金戈铁马和百姓哀嚎之声,让她怎么也按捺不住杀心。
可惜如今岑嘉树刚中探花,贸然死在将军府,只会给将军府惹上麻烦,虞安歌努力压抑住想一剑杀了他的冲动,咬牙道:“好一个一生一世一双人!”
谁不想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宋锦儿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凭什么要以江山血染,哀鸿遍野的结局来实现?
岑嘉树还当她是不舍得这段婚约,连忙道:“我们的婚事乃是家中父母之命,我与你多年未见,彼此生疏,若坚持成婚,恐成一对怨偶。”
虞安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好叫岑探花知道,当初岑府卷入废太子风波,险些满门抄斩,是我父亲念着岑老太爷高风亮节,上书为岑府求情,岑府才免于一难。”
“事后,我与你的婚事是你父亲多次上门求来的,你今日孤身前来退婚,未提前告知我父兄也就罢了,可有告知岑老太爷和岑伯父?”
岑嘉树不禁咬紧了牙关,拱手鞠躬,将姿态放到最低:“正是因为家中长辈不同意,我才出此下策。我一直觉得,虞妹妹心性豁达,定不忍拆散有情人,才私下和虞妹妹见面,还望虞妹妹成全。”
虞安歌还未回复这一番话,站在一旁的雁帛已被气得七窍生烟,再也忍不了了,张口便骂道:“好一个不要脸的无耻之徒!你移情别恋也就罢了,竟还腆着脸要我家小姐成全!”
虞安歌却是打断雁帛:“若要我答应退婚也不是不行。”
雁帛急得跺脚:“小姐!万万不可,您和他不请父母出面就答应退婚,说出去是要给人笑话的!”
虞安歌眼底露出一抹讽刺,是啊,这是雁帛都明白的道理,可她上一世,竟然想要成全所谓“一生一世一双人”
的愿景,轻易答应了岑嘉树,这也成了岑嘉树回京诬陷她私德不修的借口。
虞安歌道:“想要我退婚,是有条件的。”
岑嘉树惊讶抬头:“什么条件?”
虞安歌语气充满怨憎:“我要岑探花从望春城三跪九叩回去,每叩一次,便要高呼是你岑嘉树忘恩负义。”
岑嘉树一时又羞又恼:“孤身上门退婚是我思虑不周,可虞妹妹为何如此咄咄逼人?难道我们幼时的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