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慌亂地打開車門,整個人飛奔到他面前。
簡年皺了下眉,忽而一驚,清冽的聲音鑽進江嶼風的耳朵,「這麼晚,你怎麼在警局門口?難道又有命案發生?」
話尾剛落,手腕被一股強勁的力道箍住,面前的男人伸手一扯,簡年的身軀便緊緊扣在了結實的胸膛。
他低嘆一句,「要是再敢關機你就死定了。」江嶼風的語並不快,可一字一句都沉穩有力。
他幾乎要用身體裡所有的溫度來擁抱眼前這個人,墨色的瞳仁覆著一層隱約的霧氣。
月光柔和得照著他們的身上,兩道影子自然地交疊在一起。
午夜,沉睡的噴水池猝不及防地濺起水簾,唰得一聲,竄起在兩人身後,畫面的美感綻放到極限。
男人唇角的笑紋串聯到眉梢漾開漣漪。他沒事,他什麼事都沒有!一顆心總算落定。
簡年的臉被緊緊貼在他心臟的位置,快有力心跳聲震盪著他的胸腔,雙腳宛如貼膏藥般移不開,他的擁抱此刻竟讓他貪戀。
熟悉的男香混著酒氣,和諧就像他早已習慣的味道。可簡年不得不再次提醒自己,他們之間只是一張紙和一疊人民幣的關係。
他賦予的溫柔,絕不能沉溺!
健臂緩緩鬆開的一刻,他的臉早已不自覺地紅暈,美眸凝上他的眉眼,像是著急緩和氣氛般的胡亂扯出一個話題,尷尬一笑道,「那個,你喝酒了,開車怎麼能喝酒!」
他始終凝著他,極有耐心,性感的喉結輕輕滑動,寬厚的手掌一把勾住他的脖頸。
他的氣息越來越近,眼中灼熱的情意已然將簡年侵蝕,就在雙唇貼合的那瞬,簡年的睫毛輕顫了一下。
江嶼風柔軟溫熱的唇,散著淡淡的酒香,他緊閉起雙眼,肆無忌憚地攫取他的清甜。
簡年整個人都怔在原地,任由他的舌在自己口中摩挲,糾攪。
只一瞬間,酥麻的感覺傳遍全身鑽進頭皮,一陣陣的發癢。
僅存的一絲理智告訴他要抽離,可覆在腦後的大手忽而淺淺用力,兩人之間的距離就更加嚴絲合縫。
甚至,他的大腿不經意就撞上了他脹起的利劍。
他毫無預兆淪陷在江嶼風嫻熟的吻技里,輕輕闔上眼,自然而然地跟隨他的動作抬高了下巴。
男人的唇瓣淺勾,他的順從讓他的胸膛起伏得更加劇烈,氣息也愈發粗重。
江嶼風,是否也曾這麼深情,熱烈,直白的吻過別人?
簡年的心臟有那麼一瞬間的不舒服,仿佛突然掉進了萬劫不復地泥沼,越想掙扎便陷得越深
到私人別墅的時候,大姨的眼皮已激戰了三百回合。睡眼惺忪地打了個招呼便磕磕絆絆的上樓睡覺。
偌大的一樓只剩下江嶼風和簡年兩個人,沉靜的空氣中浮動著不安分的氣流。
簡年始終斂著眸,他的臉至今滾燙,心跳的頻率也絲毫沒有減弱地徵兆。
「那個,我去洗個澡睡覺。」他沒有與江嶼風對視,匆忙說完就想逃離。
「明天去辭職吧,我養你!」
手腕突然被人扯住,他微微側目,眼角的餘光照出模糊的身影,低重有力的男音滑進耳膜。
簡年猛然不知所措,這或許是全世界的女人都愛聽到一句話吧,但是不適合簡年。
他緩緩從他的大掌里抽出自己的手,輕描淡寫地道了句,「剛才那個吻,是意外。」蹙起眉頭,削薄的身板漸漸遠去。
宛如一盆涼水澆了個透心涼,江嶼風眯起眼,深深凝著他的背影。
比起簡年,江嶼風的情緒其實更複雜。
也曾想要克制住這種自私又荒唐的念頭,直到簡年的手機關機,那種瀕臨窒息的擔心緊張,讓他愈發聽清了心底的聲音。
被西裝褲勾勒的筆直長腿緩緩邁開,他步上二樓,在門前的時候,步子微微頓了一瞬。
空氣深深吸入了肺里,皺起的眉頭舒展,他推門進去。
嘩嘩地水流聲自房間的浴室里傳出來,江嶼風坐在床上望著眼前的一門之隔,慌亂扯了扯自己的領帶,喉結頻繁地滾動起來。腦中不自覺閃過海邊那一幕,整個心差點熱得燃燒。
他脫下西裝,大手輕輕扯開幾顆襯衫的扣子,露出堅實的胸腔線條。
雙眸凝向了酒櫃,他站起身,從檀木質地的酒櫃裡拿出他的珍藏,法國布根地禾斯,羅曼尼村莊特級葡萄園出產的Romaneenetti紅酒。
玫瑰花的香氣被瓶身封存在時光里,這酒的味道就像無意間闖進他生命的簡年。
甘美濃郁,齒間留香,越是品得仔細,便越是沉溺其中。高腳杯晃動著這份清醇,入口溢在心尖。
門開的一瞬,江嶼風正握著酒杯,他循著聲音瞄過去,幽深地眸底揚起一絲驚嘆。
簡年的發尚未乾透,寬鬆的襯衫穿在簡年的身上,清純大方。襯衫的扣子扣得很高,絲毫看不到一點隱私。
手忍不住去扯襯衫的衣擺,可怎麼扯他都覺得太短。未經多少情事的他並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微微扭動身子的動作是多麼直白的勾引。
江嶼風的深眸眯了眯,手臂緩緩劃出一個絕美的弧度,高腳杯的底座輕輕淺淺地敲在床頭柜上。
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那副小女人的羞澀和尷尬上,他站起,扯開自己襯衫所有的扣子,一步步逼向站在門邊沒邁開半步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