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书案虽然整洁,但是奏折依旧堆积了起来,皇帝面前正摊开了一本奏折,帝王明显批改过,上面有些地方还用红墨圈起。
“仙师一路辛苦了,”
这位帝王对坐在她面前,“其实自从鸿羽那里得知了永安王的消息,朕便没有一日能合眼睡一个好觉,朕自觉勤政,虽不及先祖,但无过错,永安王忽然到来,朕心下忐忑。”
他看着眼前这位举止颇具世家风范的永安王,光从穿着打扮,头顶带似有流光,周身月白衣袍银线缝制精细,纹细密,竟连针脚都看不出,这种材质的绸缎怕是皇室也寻不到。
“朕没有别的意思,只想知道仙师可是……算到了什么。”
“陛下,”
慕情看着这位年迈的帝王,他看向自己眼睛中没有寻常老人应该有的浑浊,反而目光清朗,“永安王的存在,是为了保大显无虞,天机不能宣之于口,但能告诉陛下,大显不止上百年气运。”
“你的意思是,”
皇帝蓦然瞪大双眼,“大显还能……”
“不可说。”
慕情出言制止提醒。
虽然不能说出口,但皇帝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朕这几日没有一天不在担心,祖上快六百年基业,若毁于朕手,该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随后他颜色一顿,继续问道,“那仙师此次前来是……”
“陛下登基以来,天下昌盛,四海升平,本应盛世无忧,但师父于月前掐算,紫薇星动,或有地劫。”
面前的帝王神色默默收敛,“地劫?”
他瞥了一眼慕情,神色中有些犹豫,“仙师,如今六百年过去……掐算可准?”
慕情微微一笑,这哪里是怀疑掐算,是怀疑她,不过也正常,帝王所担责任重大,断不可凭一祖制就妄自定夺朝堂走势。
她拔出之前让剑童准备好的无名剑,这位人间的帝王抖了抖。
其实他是知道慕情带了剑进来的,但是他还是下令允许永安王配剑……现在她拔出配剑,这位帝王心里颇多想法闪过。
心中正忐忑,却见眼前少年将剑递给了自己。
他疑惑的接过剑,下意识看向剑身,却在这一瞬间眼睛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