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宁无量还没从刚才的打击里回过神来,已经有人一跃而上,磨拳霍霍,兴奋无比地向他挥剑而来!
傅时画笑意盎然地回到了虞绒绒身侧,冲她轻轻扬了扬眉:“怎么样?打得还行吗?还……满意吗?”
虞绒绒简直从发梢满意到了天灵盖,恨不得原地给傅时画鼓掌,她用双手给傅时画比了个竖起大拇指的手势,然后忍不住问道:“你的那四把剑该不会是特意为他准备的吧?”
傅时画比了个“你说呢”
的表情。
虞绒绒再凑近一点,小声道:“那刚才,你和那些人都在说什么呀?为什么他们这么踊跃热情地想要去找他比剑?”
话语间,方才那位名叫孔明杰的弟子一手舞剑,一手挥拳,刁钻无比地冲向了宁无量,屡次被对方逼退后,终于跃至台边,却爽快认输道:“多谢宁兄赐教,我悟了!”
他声音才落,已经有三道声音齐齐响起,欲要与宁无量比剑,
三人再乱骂一番,撕扯一遭,终于有人脱颖而出,难掩激动地上了比剑台。
宁无量满头雾水,心道比剑就比剑,怎么这个人也要向自己挥拳?
可他却连问的机会都没有,就已经再次迎战!
傅时画笑得很轻松:“他们问我有什么破境的秘诀。”
“秘诀?”
虞绒绒愣了愣,反应过来:“难道不是大师兄本就天生道脉资质过人,想破境就破境了吗?哪有什么秘诀?”
傅时画被她夸得浑身舒畅,笑意更深,再压低声音道:“但我当然不能这么说,我说……”
他顿了顿,笑容变得促狭了起来:“多亏宁兄不吝赐教,令我若有所感,心有所悟,尤其是挥拳一事,仿佛打破了我身为剑修的局限与此前的桎梏,所以才能一跃成金丹。”
二狗难以置信地看向傅时画,心想,卧槽好你个傅狗,这种话居然都能说得出来?!
却见虞绒绒倒吸一口冷气,再悄然举起了两只手,重新比出了大拇指,满脸佩服:“不愧是大师兄。”
二狗:“……”
不是,不对,绒宝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你不要这么快就被这个傅狗带歪啊!!
这种时候的反应怎么能是夸他呢!!!
然而此刻,站在一起的大师兄与小师妹之间的气氛堪称其乐融融,一个佩服,一个挨夸,二狗左右看看,茫然极了,觉得一夜之间,全世界好像只剩下了自己一只清醒的小鹦鹉。
虞绒绒其实对宁
无量这里的情况兴致缺缺,当然不至于一直盯着他看,也完全不想凑热闹非要和他打一场。
她其实想再多看看的,对她来说,每一道挥过的剑都有痕迹,每多看过一道剑,对她来说都是一种积累。
但显然,有人并不想让她闲着。
江拂柳刚刚赢了十场,抱拳四方,从比剑台上跃然而下,便已经有一道身影倏而站在了擂台上,再指向了虞绒绒的方向:“虞六,你敢不敢和我一战!”
——燕灵不是没想过直接戳穿虞绒绒的身份,但她转念一想,若是让许多人知道了这个榜首其实名叫虞绒绒,岂不是反而在给她提升名气,她愿意穿着马甲,就让她永远穿着去吧!
虞绒绒愣了愣。
正是燕灵。
方才见宁无量被痛打时,她便已经死死咬住了下唇。
她比宁无量修行的时间更早也更长,更是在他之前就入了合道期,修为并不低,虽不是天生道脉,但资质也可以说是极好,否则当然也不可能被燕夫人那么看重,再捧着。
所以宁无量没打过傅时画,燕灵觉得自己未尝不能一试。
可谁能料到,那个人竟然转身就破境退赛了!
燕灵一肚子气没处发,当然转而盯上了虞绒绒。
她本就要找她比剑,正好此时此刻,可谓新账旧账一起算。
“这对表兄妹怎么回事?一个要和你打,一个要和我打。”
虞绒绒小声道:“她都合道期了,找我打不嫌自己以大欺小
吗?合道和我炼气期之间,可是有整整两个境界呢!”
傅时画笑了笑,没个正经地勉励道:“说不定和她打打,你也能破境呢?”
他随口一说,虞绒绒却仿佛受到了什么启发,竟然真的沉思了片刻:“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傅时画:“?”
他还想说什么,虞绒绒已经驱笔而起,衣袂翻飞,施施然落在了燕灵的面前,再一伸手,将重新化作笔杆大小的见画握在了手里。
既然是被点名上来的,虞绒绒自然懒得再自报家门,只轻轻一挥笔,再道:“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