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十!”
严顺心里想的都是严文耀中了解元,差点说错。
许遗珠狠狠剜了他一眼,“第十名你喊什么喊?”
然后她又问,“前三是谁?认识吗?”
严顺不敢说,但笑得嘴都合不拢。
“笑什么笑?”
许遗珠追问,“看样子认识,是谁?是顺心他们书院的吗?”
“不是不是。”
严顺根本控制不住笑,只好转身走,“好了好了,我去店里了。”
许遗珠在他背后嘀咕:“我倒要看看是哪个。”
她瞧了瞧闷在屋里的高顺心,出了门。
才走出巷口,迎面碰上了喜鹊。
“哟,大姑奶奶要出门呀?我正要去府上送帖子呢。”
喜鹊笑吟吟道。
许遗珠嗤笑,“怎么?许柔娘要嫁人了?”
“不是不是,是恭贺耀哥儿夺得解元。”
喜鹊笑着把大红请柬递给她。
许遗珠冷笑,“许柔娘她怕不是做梦吧?严文耀疯了好几年,能得解元?她怕不是痴人说梦吧!”
喜鹊还是笑着,“您没去看榜吗?那就难怪了,我们倒是看了,心哥儿考了第十。您说说,他成天学得那么辛苦,怎么就那么倒霉,坐在茅厕旁边?哈哈哈!”
许遗珠拉下了脸,一把将请柬扯烂,“滚!你是个什么玩意?不就是条狗么?也配取笑主子!”
喜鹊撇嘴,“就算是狗,我的主子也是二姑奶奶,连成亲都没告诉府里,早就不把自己当许家的人了,我凭什么敬着你呀?”
没给许遗珠说话的机会,她继续道:“不是我说,心哥儿骑着马都追不上耀哥儿,更何况又拉又泄的,能得第十名呀,那都是他祖坟上冒青烟啦!”
许遗珠龇牙咧嘴要来打她,喜鹊转身便跑,边跑边喊:“急眼啦?你学学我们姑奶奶,知道姐姐跟夫君厮混都不带急眼的!”
许遗珠揣着一肚子火气去看榜了,这一看,她的火气更大了。
严文耀一个疯了好几年的人,他凭什么能得解元?肯定是作弊!
严府上下,欢声一片。
发喜钱,准备宴席,严府上下忙得不可开交。
其实早几日他们就听到如意的心声了,所以请柬什么的早就开始准备了。
正当大家沉浸在欢乐的气氛中,忽然听见小小的奶音传了来。
【哎呀糟糕啦!】
【那只老狗!】
【沃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如意气鼓鼓地指着大门口,嘴里呜哩哇啦地骂着什么。
紧接着,上次宣旨让许柔娘去和亲的太监宗九珉进来了。
“严文耀听旨!”
宗九珉尖细的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得意劲。
待严家人齐刷刷跪地,宗九珉宣读了圣旨,读完之后,严家上下全都震惊又愤怒。
说是严文耀舞弊,取消名次,还要坐牢。
“不可能!绝不可能!”
许柔娘高声道,“我儿文耀绝不可能舞弊!”
宗九珉皮笑肉不笑,“洒家只是个宣旨的,你家要是有冤情,就去告御状。不过洒家私下跟你说一句,这圣旨可不是随便下的,定是查而有证,你们就算是去告御状,怕也只是白吃一番苦头。”
他说完转身便走,还叨咕了一句:“一个疯了好几年的人,突然间好了,还拿了解元,说出去谁信哟!”
严家的空气瞬间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