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策,宁策……”
絮儿暗暗咂摸,如何都想不起这号人。
按说这么重要的人物,原主该优先记着才对,如何一点印象也没有。
“那这宁公子人品如何?性情怎样呢?”
絮儿又问。
集美在脑内搜寻一通,末了叹口气,“这我就不知道了。也就那年回苏州老家见过一面。他家是太太的远房亲戚,穷得叮当响。他这个人么倒还好,读书肯用功,十三岁就考了秀才,只等哪日考个正经功名。哎,横竖老爷太太不同意你们成婚。”
如此想来那宁策也算有为青年。絮儿暗替原主惋惜,好一个棒打鸳鸯,好一个卖女求荣,好一个白月光被人截胡。
原主若不冲喜,本可以和这位宁公子白到老,恩爱相携。
如今绊在这锦绣牢笼,眼睁睁看着心上人另娶。这日子,着实是文火煎心。
絮儿咬牙气愤,不留神手上用力把一支金簪折弯。
吓得集美半天没敢吭声,小心看她脸色,心道小姐果真中了邪。
记不起宁公子也就罢了,往日连根凳子都提不动的人,如今居然有力气折弯金簪。
恰几缕晨光折入花窗,万箭穿心似的照在地上,惊起满室纤尘乱舞。
絮儿越想越气,怒气一时无法消解,只好躲在房里疯狂健身。
平板支撑、波比跳、卷腹、引体向上……将集美看得目瞪口呆,街头耍把式的都没小姐花样多。
而絮儿不光动得多,吃得也比原主多。
待午间下人送来饭菜,絮儿大快朵颐,吃得津津有味,见集美不动筷子便问:“你不饿?”
集美呆呆扒拉口白饭,疑惑着开口,“小姐,你居然吃了整块鸡胸?”
闻言絮儿笑笑,提筷指了指,“鸡胸肉是好东西,高蛋白低脂肪,你也要多吃。”
听她一通胡言乱语,集美蓦地搁下碗筷,“快别吃了!从前一顿就吃三口的人,突然吃这样多肉,仔细克化不动。”
“三口?”
“你忘了,老爷太太不许多吃,说胖了嫁不得好人家。”
絮儿后知后觉原主的娇弱不是天生,极有可能是从小营养不良的缘故。是被人处心积虑养得这样弱的。
更胆寒的想法浮出,她八成被亲生父母当成瘦马在养。
一些江南行院人家领养了孤女,从小不给饱饭吃,但凡醒着就逼她们练习琴棋书画,待她们过了豆蔻之年便以高昂价格卖给官贵取乐。
而当她们长大成人,好一点的被人娶回家做姨娘,差一点的养在外头做外宅。
更多人年老色衰后被转手卖到窑子沦为娼妓。因自小身子骨弱,被人欺负也无法抵抗,活不到几年就死了。
这居然是亲生父母干的事?
这种爹妈不要也罢。
絮儿“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