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儿憋得面色青,勉强挤出句,“拿、马、桶。”
仆妇们慌慌张张乱作一团,拿马桶的,关门的,放窗帘的,迅装备妥当。絮儿的膀胱终于得救。
事后廖妈妈端温水搁在盆架,伺候她洗手的时候问起,“王妃如何在箱子里?”
絮儿挠头一想,还得撒谎,“哈哈,在躲猫猫。”
弄得廖妈妈一时语塞。
她只好舔着脸继续编,“今天闲逛到花园,那里好多猫。我带的小鱼干不够,它们追我追了好几里,最后实在跑不动了,在假山石后头现一个空箱子,正好躲了进去。却不知那箱子竟是王爷要送过来的。”
絮儿一面接过巾帕擦手,一面心虚讪笑。这瞎话编的连她自己都不信。
没想到廖妈妈却连连点头,“是,园里的猫确实多。因别院荒僻,王爷又不叫人打理,不知哪里钻进些野猫,渐渐成了灾。王妃放心,我这就告诉孟管家,买点砒霜药死了事。”
“千万别!”
絮儿摇手阻止,“瞧见王爷的院子花草多,快入夏了,蛇虫鼠蚁防不胜防,养些猫抓老鼠吧。”
听闻如此,廖妈妈再不提杀猫的事。絮儿拍拍心口后怕,小猫们不用死了。
忽又想起来问,“妈妈,别院里有小厮伺候吗?声音挺好听,估摸着二十来岁。”
“没有啊。”
廖妈妈边说边给絮儿重新梳妆,跟着疑惑,“不可能有。往前伺候王爷的温玖现如今在管事房当差,还有个存墨在济南的王府。王爷跟前从不叫生人伺候,他一个人过惯了的。”
絮儿有一瞬呆怔。昨夜在别院活蹦乱跳的年轻男人是谁?
那个贱样,莫非是李辞新养的男宠?
因一夜未眠,絮儿此刻困得哈欠连连。没工夫细想李辞是否有病,是否金屋藏男娇。正准备卧床补觉,忽听屋外有婆子说有要事禀告。
婆子恭敬福身,“禀告王妃,昨夜府内遭窃,王妃屋内遗失什么没有?”
惊得絮儿心头一跳,直说:“没有丢,没丢财,没丢人。”
否认三连。
婆子笑道:“如此甚好。王爷那儿昨夜遭了贼,踩得卧房窗下满是脚印,侍卫张稳与6展已经领人在查了。王爷怕惊着王妃,叫我来传话,说这两日便能抓住贼人正法,请您放心。”
这……
王爷大可不必如此费心,贼人就是她自己。
絮儿揉着太阳穴,为李辞没必要的较真苦恼。
忽惊得立起,摸遍全身也找不到那样东西。昨夜偷盗良心过不去,写了张道歉纸条,预备偷了东西放在李辞的箱子里。
真是多此一举!做人就不应该太善良!
絮儿已是悔得肠子青。如今那纸条不知掉到哪里去了,只希望不在李辞的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