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秋恨的双目通红,
“杜文龙踩着我们家的尸血成为林州的首富,我恨不得扒他皮,后来,我打听到杜文龙开的镖局在招人,我就去了。”
“忍着仇恨在镖局待了两年,等待时机报仇雪恨,杜文龙的身边有很多护卫,我根本就近不了他的身。”
“那天晚上,他的一个护卫肚子不舒服,让我顶上去,这是我唯一的机会,我把剧毒下到他的茶水中,杜文龙喝完后倒在地上。”
“过一会儿,从外面闯进一群黑衣人对杜府的人血洗一番,我躲进柜子里逃过一劫,那些黑衣人见杜文龙中毒后,怕他没死,又补上一刀。”
“杀完人后,那些人就离开了,我怕那些人再回来,过了很久,我才从柜子里出来,正想离开,却被赶来的知府大人带人堵个正着。”
“知府大人认定人是我杀的,我只承认杀了杜文龙,其他人是一群黑衣人杀的,与我无关,知府大人以为我在狡辩,对我严刑逼供,我没办法,又不想承认,只好沉默以待。”
谢砚语气平淡的道:“本官如何信你说的?”
狄秋急切的抓住牢门栏杆,
“大人,您可以派人去青州查一下,在青州提起我们狄家,无人不知,十六年前,那场灭门惨案当地人都有耳闻。”
谢砚问,“当时你家的案子是怎么判的?”
狄秋摇头,“没有人管,长大后,我也曾报过案,那些当官的收了杜文龙的银两,都护着杜文龙,我怕暴露自已被杜文龙杀害,没敢再报官。”
谢砚点头,起身,“好,我知道了,我会派人去查,若你所说一切属实,说不定,不用判死刑!”
狄秋和安伯惊喜的对视一眼,跪在地上对谢砚磕头,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谢砚刚走出几步,狄秋叫住他,“大人,草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说!”
谢砚停下脚步,返回去,“什么事?”
狄秋担心的往外看一眼,“大人,这里没有外人吗?”
谢砚道:“你尽管说,门外有本官的人守着,没外人!”
狄秋道:“那天,我捡到一块牌子,从黑衣人身上掉下来的。”
谢砚瞳孔紧缩,“什么牌子?”
狄秋转身去牢房角落里挖土,过一会儿拿着一块青色的小圆牌子过来。
“是这个。”
谢砚接过青色的圆牌子,打量着,他认得这块牌子,这是江湖上一个叫青门堂的组织出的牌子,那个组织只要给够银子,什么事都干,背后之人找上青门堂,灭杜家满门。
只是不知道,杜家被灭,和朝廷的人有没有关系,毕竟,扗文龙一死,收受他贿赂的官员们都会松一口气,就连三皇子,也少一个潜在的威胁。
谢砚回到府衙,派人去青州查狄家灭门一案,又派人去江湖上打听青门堂的事。
谢砚把狄秋说的话与知府大人陈述一遍,除去青门堂一事没说,知府大人对谢砚行一礼,
“望世子爷告知,这个案子下官该怎么判?”
谢砚:“待一切查清属实,狄秋无罪释放!杜文龙杀他的父母,又残忍的辱他母亲,抢走狄家全部财产,是个血性男人都会报仇!除非他没种!”
“是!”
知府大人道。
谢砚又道:“刘大人,三天之内,把杜家商铺良田和庄子全收回来,还给狄秋,这是他该得的!”
“这……”
刘知府为难的看着他,
“世子爷,那些商人一个比一个奸诈,让他们把吞下去的东西再吐出来,他们哪肯,更何况,这些商人背后站着好多官员,到时候,又会牵扯出不必要的麻烦!”
谢砚冷笑一声,“你尽管去办,他们若乖乖交出来,一切都好办,否则,本世子有的是法子治他们,别说一介商人,背后的官员查出来,本世子照样治!”
“是!”
既然世子爷都发话了,刘知府也没什么好犹豫的,有这位爷撑腰,他还有什么好顾忌的,说不定表现好了,世子爷会记住他。
交代好一切,谢砚回院里休息,坐在圈椅中拿出账本查看起来,杜文龙和朝中多个官员有牵扯,看完一本后,拿起另一本账本。
另一本记录的东西让他大吃一惊,上面记的不是账,而是朝中多名官员的爱好和习惯,杜文龙根据这些东西投其所好。
谢砚脸上覆着一层寒霜,好个杜文龙,一个小小的商人竟能渗透进朝廷官员中,暗中搅乱朝堂,真让人不容小觑,若不是这次灭门惨案的发生,这个事恐怕永远不会被人发现。
谢砚想到杜家被翻个底朝天,不禁怀疑,会不会是杜文龙利用账本威胁朝廷命官,反被杀害?那些人灭门后,会不会也在找这两本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