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
雨珠倾盆之势砸在他们的衣服上,不过短短几秒,衣摆就湿了。
傅城掐着她的手腕,狠狠把人重新拽回屋檐下,男人晦暗不明的神情看起来比无边的暗色还要可怕。
宋声声感觉自己的手从来没有被人这么用力的抓过,她敢挣扎,迎接她的就是更加暴烈的控制。
她深深吸了口气,避开了傅城顽固钉在她脸上的视线。
她又在深刻后悔,自己跑什么呢?
她有什么可心虚的呢?
不想过日子的又不是她。
是傅城现了她以前“红杏出墙”
“不安于室”
的证据,她都这么识趣的离开了,他还要怎么样呢?
难道要看她去死了才觉得解气吗?
不然她也想不明白他这会儿为什么要这么恶狠狠的、凶巴巴的抓着她,还不肯放她走。
宋声声低着头,即便如此,也能感觉到从头顶落下的锋利目光。
她说:“同志,你认错人了。”
傅城几乎被她翻脸无情的话给气笑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刚才那会儿那么暴怒,像是平静了下来,但是手上的力道却依然是不容挣脱的桎梏,将她死死锁着:“宋声声。”
宋声声本来想给彼此一个体面。
装作不认识,然后各自离开,就当做今天没有见过。
也不要再提之前的过往。
就好了。
可是傅城显然不打算这么轻易就放过她,非要逼她面对这场重逢。
宋声声看得出来,刚才傅城看向她的目光,也是有些惊讶的。
所以,他应该也没有想到今晚会那么的不巧,碰到她。
宋声声也不觉得意外,傅城摆脱了她这样不安分守己的妻子,确实没什么必要再来找她。
就连宋裴远,她从小带到大的弟弟,回去之后都没有再联系过她呢。
没有一通电话。
没有一封信。
过完年回去就是回去了,好像再也想不起她这个姐姐似的。
所以傅城更不会来找她了。
宋声声十分理解,并且没觉得有什么好意外的,只是内心深处还是会有那么一点点的、奇怪的难受。
她说:“你先放开我。”
傅城没放,“你抬头。”
宋声声一口回绝:“不要。”
傅城腾出另一只空闲的手,拢住她的下巴,轻轻抬了起来,刚才在雨幕中,看得没有那么清晰。
这会儿仔细看着。
看她全须全尾,没有缺胳膊少腿,脸上的肉也没少,看起来反而还圆润了些许,气色红润,眉眼精致,想来是过得不错。
傅城这六个月,没有一天不是在提心吊胆。
担惊受怕的像一只惊弓之鸟。
他在和她有关的事情上总是没有那么气定神闲。
宋声声迎着他的目光,这会儿没有刚才被他抓住的时候那么害怕了,可能是这六个月独自生活给她的勇气。
她过得是还挺好的。
除了偶尔,逢年过节的日子会显得有那么一点点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