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聊地透过车窗看路边的行道树,起风了,干涸的树叶被风吹得左右晃动。从半开的车窗也钻进一股风,撩起她耳旁的短发。
卫鱼想着这一天,像过电影一般,将两人从早上到此刻的所有画面都回味了一遍,又将自己阴差阳错地住进方令越家时的情景过了一遍。
原来那天不是梦啊。
所以,方老师真的抱着她一路从网吧走回的车厢。
这样想,甜蜜的滋味忍不住涌向心头。
高跟鞋的声音在车门前停下,沈珈瑜透过磨砂车窗打量着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小姑娘。卫鱼后知后觉迎上她的视线。
隔着半开的车窗,有些不真实。心里突然七上八下,她不自觉握紧了安全带,手心里钻出细密的汗珠。
“沈小姐?”
“你不是有脸盲症吗?”
沈珈瑜嘲笑般问,“那你怎么知道我的?”
眼睛里地嘲弄掩都掩不住,她轻飘飘地说:“哦,装的?”
“不是。”
卫鱼抿唇,“我只是常常看你的电视节目。”
为了记住她。
“是吗?”
沈珈瑜弯腰将手搭在车窗上,落落大方地含笑说:“那谢谢你的支持了。”
卫鱼强装镇定:“不用谢。”
沈珈瑜收回手,站直。卫鱼以为她会像上次在超市那样直接走掉,谁曾想她走出几步又折返回来,“如果我是你,我会有自知之明。”
她始终带着播放晚间新闻时候得体的微笑,“什么样的人该爱,什么样的人不该爱,你难道不知道吗?”
卫鱼握着安全带的手微微颤抖,良久,她松开手,吸气后又吐出,用对方一定能听得到的声音说:“深爱着我的人我便可以爱,我爱的人便值得我爱。现在,我这么想,将来也这么想。”
这是第一次,她在沈珈瑜的面前表明自己对方令越的心迹,也是第一次为爱所向披靡。
沈珈瑜留下一句“不自量力”
后转身离开。她的红色高跟鞋,一下比一下重的敲击在地板上,发出沉重的摩擦声,飘远了。
半晌,卫鱼摊开掌心。
那里早已濡湿了一片。
她侧身,望着电视台的旋转门。过了许久,那里终于出现他熟悉的背影。她沉默地凝望着那抹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