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就是说,因为你们俩有了关系,所以她不能接待你。”
谭啸虎乐呵呵地说。
谭啸龙觉得这话很有道理,咧嘴笑开了。
第14章失调
占彪看见妻子的车停在自家车位上,心里咯噔一下。
他进了家门,看见沙发上堆着行李袋和西装防尘袋。楼越在客厅的茶几上对着笔记本电脑上投入地打着字。他这段时间到底在心慌什么?她根本没有注意他的存在。
占彪放松了许多,他上前扶上妻子的肩膀,说:“你今天在家啊。”
楼越点了点鼠标,将桌面上的文档窗口从离婚协议书切换成培训课件。“回家怎么没告诉我一声?家里什么菜都没有。”
她有点恼火地说:“我晚上要走,去培训的酒店报到。”
“没事,我回来拿条烟,晚上请人吃饭。”
占彪瞅瞅桌上的一堆参考书。“《犯罪心理学》,《公安系统心理咨询实例》,《看守羁押人员的心理干预》。今年培训开始得挺早的嘛。”
他拿起摆在一旁的课表看了起来。
占彪低头看课表的时候,楼越开始试着用另一个人的视角去观察丈夫。他那轮廓分明的侧脸,鼻子的弧度,她熟悉的孩子气的嘴角和单眼皮,都在陌生的氛围里变得更让她渴望。这种渴望和爱情无关,她渴望占据他,渴望打败另一个人,她忍不住想,这可悲的好胜心,无非是女性在漫长的进化中留下的生存需要。她并不会因为失去男性供养而饿肚子或流离失所,但为什么,她还是感受到了血液里的匮乏感?
她想起好几个被出轨的来访者都说的话:我就是不甘心。
占彪的发型变了一点,鬓角修得薄而清爽,显得更年轻。那个让他做出改变的女孩,也会把手扎在他头发里,他也会用那个孩子气的嘴角啄她的眼皮吗?
“你今年的课不少啊,每天都有。住哪个酒店?还是开发区那边的维也纳酒店么?”
“对。”
“那你这周都不回来了?注意休息,别太累了。”
“是的。”
楼越岔开话题:“烟在最下面的柜子里。”
占彪打开柜子,说:“对了,上回人家送到家的是什么东西?”
“是一箱红酒。要不你带上一瓶?”
“也行。”
占彪说:“在哪儿,我来看看。”
楼越帮忙收拾东西的时候,手开始颤抖。趁着占彪在家,她现在就该把话挑明,不然越拖越久。但她要怎么开口最清晰和高效,能阻止占彪任何挽留的想法,同时还显得不那么受伤呢?
占彪,我已经知道了那个女孩。
占彪,我们离婚吧。
占彪,我跟谭啸龙上床了,不止一次。
第一次在他家,第二次就在这张床上。
楼越在心里狂想了一下,什么也说不出来。看着占彪若无其事的模样,她提前感受到了痛苦。那种毫无准备地被真相打脸的惊愕,那种以牙还牙后的切肤之痛,不,她的犹豫不是软弱,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