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道长。”
郭荣见顾磊出屋,立刻上前打招呼。
“郭兄,郭夫人。”
顾磊微笑道:“二位是在等我吗?”
郭荣看了赵婉儿一眼,好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郭荣正色道:“正是如此,郭某与拙荆有生死大事和道长谈。”
“生死大事。”
顾磊一惊,何事关乎生死,刚刚还一切正常,怎么突然生了变化。
“不如进屋一叙。”
顾磊建议道。
重回屋内坐定,郭荣便开口问道:“不知顾道长对码头之事怎么看?”
刚问完郭荣马上明白自己操之过急了,将这当作中军大帐了,这位顾道长是方外之人,应该不会关心那些军国之事。
那料顾磊直接回答道:“莫非是指李弘冀压运粮草一事,南唐即将攻打南楚,或者已经开打了,可这应该无关郭兄生死才是!”
“道长亦通军事那就太好了!”
郭荣先是一惊,转而豁然,顾磊没有藏着掖着,足见其坦诚,自己将事情和盘托出的决定没错,于是道:“道长那是不知我身份,我乃郭威之子郭荣,家父与我一直想不通,那刘承佑为何如此利令智昏,突然大肆屠杀老臣,我等将士在前线杀敌,他却在后方将我等亲眷屠戮一空,家父亲子,我的两个年幼的兄弟,包括我的三个孩儿、妻都…”
说到此处郭荣悲伤不已,赵婉儿不由紧张起来,伸手抓住郭荣手臂,好在郭荣很快控制了情绪,继续说道:“刘承佑如此做,难道不怕动摇国本,到时候四方敌国来攻,他能有什么好?”
“直到今日看到南唐朝南楚调动粮草,我就觉得奇怪,此时方才想通,应是当时就与刘承佑有密约,两方最大的掣肘没有了,所以才敢放手解决自身的问题。”
“而从今天李弘冀轻松的表情看,南唐的行动很顺利,所以我此次南唐之行几无必要了,若进到江陵自报身份,无异于自投罗网。”
“既然郭兄知道这般情况,悄悄退走便是,何必再冒危险过江。”
顾磊不解,郭荣这等武将杀伐果断,怎会明知死地,偏要往里闯。
“我那两个兄弟早亡,家父膝下已经只有我这么一个义子,如今北有残汉余孽,契丹亦虎视眈眈,若南唐再取得攻楚胜利,将来多面受敌,我郭家父子哪来容身之地?”
郭荣解释道:“所以去是必须去的,但是婉儿和匡胤就不必去了。”
“不行!荣哥,我们生死都要在一起,匡胤让他回去便是。”
赵婉儿急切道。
郭荣拍了拍赵婉儿的手,让她稍安勿躁,对顾磊继续道:“原本有些事可以稍缓,现在却必须挑明了。”
“道长应该与我等有些许渊源吧!”
郭荣说完,盯着顾磊眼睛一眨不眨。
“是。”
顾磊端起茶水浅饮一口,借此稳定了一下心情,他已猜到郭荣可能会挑明此事,但没想好如何面对赵婉儿。
“家师是巫山巫蟒、巫蛟。”
顾磊心想还是先试探一下,接着道:“我猜二位是当年朱温墓中四人,其中一位的后人。”
郭荣喜道:“我估计的不错,果然和家母同出一脉,只是你为何这般打扮,巫山在蜀地,听说令师都是“芙蓉堂”
的供奉。”
顾磊苦笑,将最近巫山生的事情略说了一下。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