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疏挑挑眉梢:“那你想不想嫁给我?”
白夏瘪了嘴,不吭气。
“夏夏……”
萧疏随之坐起,握住她的手:“我要你做我明媒正娶的新娘,做我八抬大轿的夫人,我要用一场举国同庆来给我们的婚礼增色,但我更要双方家人的祝福。”
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头:“我可不敢要你跟我私奔,若是被神医世家的人知道我拐了他们最心爱的女儿,恐怕就算我死了,也会被挖出来治活,痛打一顿之后,再死一次!”
白夏忍不桩噗嗤’笑了出来,低下头揉了揉眼睛:“倘若真有那个本事的话,我宁愿他们反复治好你,然后让你反复死。”
萧疏重重叹气:“真是最毒妇人心,你还没成妇人呢就如此这般,若是来日嫁为人妇还得了?”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呀!”
萧疏斜睨:“来得及吗?”
白夏龇牙:“来不及了!”
笑着敞开锦袍,萧疏将她裹入怀里,复又搂着躺好:“夏夏你记住,无论什么时候,家人都是最重要的。他们是这世上真正无条件对你好,完全无保留支持你的人。如果……如果有一天,我不能再陪你了,还有他们在。
我会尽全力让你开心让你幸福,以一个男人的身份给你一个女人所应得到的所能拥有的全部,让你绝不后悔嫁我为妻。但是到了那一天,我不会给你任何束缚。萧家的人永远是你的亲人,但你永远都是白夏。我这么说,你懂吗?”
“嗯。”
白夏整个儿缩在他的衣袍里,只露出一点发心,声音闷闷的,似有哽咽:“我们不要去想以后,行不行?”
“行行行……”
萧疏将她搂得更紧了些:“这是最后一次提及,以后保证再也不说了。”
白夏在他的怀里蹭了蹭:“所以,你是要等到洞房花烛才来破璧喽?”
萧疏的脸颊一热,干咳一下:“这是对你的尊重……”
“唉!那好吧。”
她叹着气毫不遮掩的失望让萧疏磨了好一阵子牙,才终于僵着声音:“一宿没睡累了吧?你先休息一会儿,等天亮了我们再启程。”
白夏把脑袋露出来,在他面颊上亲了一口,乖乖窝在他胸前闭上了眼睛。
萧疏偏首细细看了她片刻,眉目间柔情满溢,轻轻道:“夏夏,我最喜欢看你睡觉的模样了。”
白夏于是来而不往非礼也的应了句:“诤言,我想我会很喜欢看你被我睡的样子。”
“…………”
遭受了连番刺激的萧疏终于一口气没上来,岔了道儿,咳嗽不止。
白夏便很是温柔体贴的为他抚胸顺气,嘴巴里却凉凉地说着:“你娘是青楼的老鸨,巧得狠,我娘是乐坊的老板,想当年,也是欢场上顶顶有名的红人。我爹和我的五个哥哥是大梁家喻户晓的风流浪荡父子兵,另外,据说我昭哥哥五岁就靠着自学弄明白了小孩子是怎么生出来这样的复杂问题。”
萧疏不咳了,开始觉得头晕:“你有……五……五个兄长?”
“对啊!还有,我的大嫂是青楼的头牌姑娘,二嫂虽然不是出身青楼却也是在那里认识的。三哥四哥五哥也都表示要以大哥二哥为榜样,说是只有那样的女子才有共同语言不仅不会管东管西而且还能一起出去寻欢作乐。”
“想必,他们跟我的家人以及我的那些长辈们会非常谈得来,相处甚欢。”
萧疏捏着隐隐作痛的额角,有些欲哭无泪:“夏夏啊,真是失敬,弄了半天你也是家学渊源。如此说来,你跟我,还真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作者有话要说:哦吼吼!发糖,喝肉汤!快来领喽~~~~~~~~~
32
32、酒醉军营
军队自古以来就是一个强者为王的地方,所以西京大营的将士们现如今最崇拜的人非白夏莫属。
话说那天白夏一来到营区,首先干净利落将欢蹦乱跳扑到萧疏身上的战风给揪着尾巴直接甩开;接着挥挥手大声打了个招呼‘四妹妹,你的三哥哥很想你!’,让四妹的锅底脸顷刻变成猪肝脸悲愤难耐以头抢地;最后笑眯眯的用一句‘老孟啊,我刚刚想起来,其实泡个热水澡就能把那药粉给解了……’,致使不知何故哭得半死不活如丧考妣的孟朗翻了翻水蜜桃一样的双眼直挺挺厥死在地。
以上三位,都是战功赫赫摧敌肝胆的凶猛战将,在大楚军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深受敬仰。尤其是那头雪狼,被戎狄誉为‘白色闪电’,交战双方都恨不能将其当做神兽图腾来膜拜,平日里昂首挺胸目不斜视那叫一个高高在上凛然不可侵犯……
眼下,居然尽数全部都折在了这个瘦瘦小小一笑两颗虎牙两个酒窝的黄毛丫头手里。没得说,牛人,纯的!
当然,最主要的还在于人家摆明了跟萧疏的关系非同一般,萧疏是谁?在全国将士的心里那简直就是战神转世活在传说中一样的人物;又当然,萧侯爷的身份就更加像个传说真真儿令人高山仰止不由自主便会将他的喜好当成自己玩命讨好的目标;再当然,正所谓当兵三个月母猪赛貂蝉何况还是这么个娇俏可爱比貂蝉也许不足但是比母猪绝对强上千千万万倍的漂亮姑娘……
总而言之吧,白夏在一群只敢流着哈喇子偷偷瞄她几眼的饿狼中间玩得很是顺风顺水开心无比。对此,萧疏自是乐见其成。
七天后,骑射大赛圆满结束,整个军营按照惯例一夜狂欢。
萧疏陪着众人喝了几碗酒说笑了一阵便托词离席,至营后空地与孟朗四妹一起给叶将军和三千将士做了一场小型而庄重的祭拜法事。
随后,四妹被已然半酣的某将军强行拉着继续喝酒吃肉,孟朗则以明日要启程赶路为由跟着萧疏返回大帐。
因行走时尚显勉强,故而萧疏仍坐轮椅,并且没有对任何人提及已可站起。
大概将戎狄和草原各部近期之异动乃是林南故布疑阵一事告知孟朗后,萧疏指点着军事地图把之前议定的方案稍微修改了几处,战力部署竟是不减反增。
孟朗一一记在心里,又挠着头发问:“萧帅,属下不懂,为何明知那北齐王爷是在利用我们,还要这么大张旗鼓的陪他玩?”
“若不知情,是利用。若知情,则是合作。”
萧疏淡淡的笑了笑:“所以,现在等于是卖给那位九殿下一个天大的面子。来日,如果他能事成,则必会念着我大楚的此番援手,就算不知恩图报,至少也有利于两国的邦交。如果他不幸败了,我们也没有什么损失,因为我军只是在做正常的部署反应,并无不妥亦无把柄。”
孟朗恍然。
萧疏接着又道:“况且,我们亦可趁此时机整合防务,锻炼新的战备力量。你回朔北大营后,将真实情况告诉阮将军一人得知便可。对下的命令是,密切监视严阵以待,不主动挑起战端。但是,只要戎狄军队胆敢踏入我边境一步,就不要手软给我狠狠地打,一定要打得他们再无半分觊觎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