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说道,“你还想听我说什麽?”
梅十三紧紧的看著他,“白圻,你和说我句实话,你还在恨我麽?”
他脸上仍旧是没什麽表情,只说,“我为什麽要恨你,十三,你在说胡话了。”
梅十三恨恨的看著他,就说,“白圻,你真不算是个男人,你丢下了我不管,肯和我说话,也不过是为了帮你的小主子。如今见了面,还是为了你的小主子。”
他只是说,“我不过是食人之禄,忠人之事罢了。”
梅十三冷笑一声,说,“你岂止是忠人之事?我看你是迷上你那小主子了罢?”
他站起了身来,然後才说,“随你怎样想,夜也深了,你还是早些睡下罢。”
“白圻!”
梅十三也紧跟著站了起来,“你敢说你一点儿都不在意我了麽!”
他回过了头去,梅十三的拳捏得很紧,眼底却又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了一丝渴望和期盼。他看著梅十三,那人朝他走了一步,他便後退了一步,然後才说,“十三,你认得我的时日也不短了,可我也不过把你当个旧友罢了。”
《六月雪》2(2)
他回过了头去,梅十三的拳捏得很紧,眼底却又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了一丝渴望和期盼。他看著梅十三,那人朝他走了一步,他便後退了一步,然後才说,“十三,你认得我的时日也不短了,可我也不过把你当个旧友罢了。”
“旧友?”
梅十三的脸色霎时变得苍白,跌坐在了那木椅之中,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又说,“倘若你闷了,就该找些事情做,不然宫中岁月长久,你可怎麽度日?”
说完就走了。
那时四周也渐渐的暗了,他随意的走了走,只是不想回去。
他一直都看不到季麟的随侍,心里就慢慢的焦躁了起来。五殿下带著季麟外出打猎,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麽。五殿下和季麟虽是一母所出,却从来都不亲近,可打从大殿下没了,那人反倒对季麟亲热了起来,那时他就暗暗的对这人起了戒心,只是季麟却是个最没防备的人,五殿下对他好,他就对那人也好。
他心口又是一阵儿绞痛,他坐在了池塘边的青石上,喘了口气,静了许久,才慢慢的舒展开了眉头。
看著那池塘里的鲤鱼游来游去的,他看到他要寻的那条时,眼神便变得阴郁,慢慢的伸出了手去,手指点在水面上,突然便捉住了一条,然後慢慢的捏紧。那鲤鱼猛烈的拍著尾巴,想要从他的手中挣扎开去,他手指卡在那鲤鱼的鳃旁,抠了进去,那鲤鱼挣扎了几下,再没动了。
那鱼身里面是一颗亮红色的珠子,他把那珠子掏了出来的时候,那鲤鱼就化做了暗青色的泥土,他在水里洗了洗手,才把那颗珠子攥在了手心里。
那时他身後突然有人唤他,他心里暗惊,回头一看,是春雪,他神色不变,只是看著那女子。
那女孩就撅著嘴和他说道,“你怎麽敢坏这池子里的鲤鱼?只怕管事的知道了,会要你好看。那人可是难缠的脾气,连二殿下都不敢坏他的规矩呢。”
他就说,“这颗珠子被污脏了,等管事的瞧见,也不知道是什麽时候了。我取出来洗洗,赶在十五之前,仍旧放回来,”
春雪见他这样说,也就不再提起这事,只是说,“小殿下如今回来,脾气倒是收敛了许多。”
他漫不经心的哦了一声,却仍旧看著那池塘。
春雪瞥他一眼,便又小心翼翼的说道,“白圻,小殿下回来,你怎麽不高兴的样子呢?”
他微微一笑,就淡淡的说,“高兴,怎麽不高兴呢?”
春雪便笑,只说,“我倒是瞧不出你高兴呢,二殿下还说呢,如今小殿下回来了,只怕你留在军中也是心不在焉了。”
他说,“二殿下这麽这样说?我如今已不在军中了。九殿下回来自然是好的,你怎麽也过来这边了,不该陪著二殿下麽?”
春雪便笑,说,“二殿下和他们下棋著呢,听说小殿下和五殿下去打猎了,这就要回来了,叫我去问问小殿下少什麽不少?”
“今儿早上,你不是去瞧过了麽?”
他微笑著问道。
春雪微微的红了脸,却也不扭捏,就落落大方的说道,“今早我那是去瞧你的,哪里想到小殿下居然这麽早就回来了呢?”
他微微的眯起了眼,却并不在多说什麽。季麟回来,二殿下怎麽会不知道?当年把他换掉,又在季麟身边安插了宫里侍从的人,不就是那位二殿下的意思麽?
“既然九殿下回来了,那你就先去罢,我在这里等等。”
春雪突然抿嘴笑了起来,说,“小殿下从前一刻都离不了你,怎麽如今一回来,倒转性了似的呢?”
他心里不快,却只是微笑著说道,“小殿下如今也成人了。”
春雪突然笑个不停,他疑心了起来,那女子才正经了些,说,“我刚从小殿下那里回来,他到处寻不到你,正发著脾气哩!”
《六月雪》2(3)
春雪突然抿嘴笑了起来,说,“小殿下从前一刻都离不了你,怎麽如今一回来,倒转性了似的呢?”
他心里不快,却只是微笑著说道,“小殿下如今也成人了。”
春雪突然笑个不停,他疑心了起来,那女孩儿才正经了些,说,“我刚从小殿下那里回来,他到处寻不到你,正发著脾气哩!”
他胸口一阵儿躁热,却仍旧面色如常的说道,“是麽?我怎麽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