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的牙都快被李鹤打光了,说话都漏着风,若不是李鹤耳力强他都有点听不明白。
“黄捕头,就是这个家伙。”
李鹤顺着声音来源朝门外看去,现是教书先生带着一个中年男子回来了。
黄捕头与李鹤目光对视,一个呼吸间便交换完了眼神。
“先生,这犯人在哪呢?”
教书先生手指抖的指着浑身是血的李鹤,“就是他!就是他!”
李鹤疑惑的望着左右两边,好像在找寻着什么。
“黄捕头,黄捕头,你怎么还不抓住他!”
黄捕头只是抬着头看着天上的烈日道:“今日京城的太阳真是烈呀,烈的我都有点睁不开眼睛了,怎么回事呢这是。”
安慰完火芊芊的李鹤回到了书房,拿出熟悉的纸张在上面写起了东西。
一刻钟后,李鹤将纸张折好,匆匆走出院门,在接近一个小巷口时偷偷丢下细小的纸张,若无其事的离开了。
仅仅过了半刻钟,一个老乞丐走进巷子,随着他的经过,那张小折纸也被他踩在了脚底板,顺带着进了巷子。
孟肆已经好多天没睡过一个好觉了,他没想到那杀千刀的上头竟是要自己继续留守,看那神秘人还会不会给自己递送消息。
这不是要自己命吗?
孟肆害怕到头都要秃了,谁知道那神秘人是好是坏,万一真对他有想法那就是命不久矣了。
要不是不知道上头具体身份,孟肆早就提刀去会了。
担心是担心,但生活还要继续,他明面上的身份是一家酒肆的小老板,每日都会出摊卖酒,今天也不例外。
忙活了一天的他正打算收摊,却现自己身上莫名又多了一张纸条。
孟肆叫苦不迭,他懊悔自己的小心大意,竟是又被那神秘人得了手。
回到家的他把自己锁在房间,借着微弱的烛光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纸条,迎面看见的情报让他脸色一黑。
1663年,工部营缮清吏司员外郎偷工减料,贪污材料……
1663年,工部营缮清吏司员外雇用车马虚报数量,累计贪污白银一千两。
……
你就不能换个部门咬吗?盯上工部了呗!还更高级了!
孟肆额头黑,他有点不理解为什么这家伙就是爱追着工部的官员咬,是对工部有什么意见吗。
要知道工部可是六部里地位最低的部门,鲜少有人会频繁对工部下手,因为实在不重要。
不管了,还是先报给上头吧。
孟肆披上黑衣,重新行走在黑夜中,递出了自己的珍贵情报。
第二天的朝堂上,督察院御史出列:“陛下,微臣弹劾工部员外郎唯利是图,贪污无数……”
另一位督察御史出列:“陛下,微臣要弹劾工部员外郎偷工减料,祸害民众……”
那位员外郎是八皇子的人。
三皇子站在角落偷笑,他望向仍旧气定神闲的八皇子撇了撇嘴。
瞧瞧,丢了一个五品还那么神气,看你还能高兴到什么时候。
皇帝从来不是一个宽容的人,皇族是一个很容易生气的种族,他们一不高兴就爱抄家流放和砍头,那位五品的工部员外郎就很不幸,今天砍的是他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