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如此,有了吴秉男这个高手做了初步的外观监定,还是让我放心不少。
「不管外观像不像,还是要把粗萃物跑一次hplcb较保险。」
吴秉男心中那关於实验的注意力像把指南针,虽然偶尔会遇到扰动,但只要轻轻一拨,总会自动jg准地指南向北。
「当然,建立指纹图谱是必要的。」他机灵地点头,「指纹图谱是b对几个主要的指标成分,我记得我那边有不少标准品,或许可以借你们用——毕竟,陈教授的计画案还没送国科会吧?」
「……。」吴秉男一脸好学生模范生模样地戳到我的痛处。
的确,虽然计画书已经撰打完,但这一周因为不晓得曾雨林会不会真的休学,所以一直没有办法往国科会送件,也因此计画的补助款根本没有着落——换句话说,目前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掏腰包暂时应付的。
不过还好,距离送件截止日期还有一个月,也还好曾雨林最後决定回到学校来。
吴秉男见我没有回应,遂一转头,「雨林还要忙啊?」
曾雨林愣了愣。
也就是在那瞬间,我想起方才她那往我耳後的一拨。
难怪,我一直觉得身t燥热,原来是这件怪异的事情还残存在t内。
「雨林,快回家休息吧。」我看着她。
她默不作声,然後才迟疑地把实验纪录簿给收进包包,「好。」
我一时之间不懂她的迟疑。
「走了、走了,只是硕一生而已,别太累啊,哈哈哈哈。」吴秉男边说边打哈哈地把曾雨林推出门外,接着自己也带上门,「那就先这样,明天见啦,惠惠!」
「?」没等我反应,一阵风过去,实验室已经只剩下我一个人,跟那几篮还兀自散发厌人sh气的木蜡树枝叶。
我没料到吴秉男会就这样轻易离开,以往他可是要劈哩啪啦说一堆才肯离开的;我更没料到他会把曾雨林给抓出门,感觉他似乎是来找曾雨林的,他们何时有这麽熟?
——但其实我最没料到的,是他居然唤我「惠惠」。
「ga0什麽东西啊。」我不自觉脱口而出。
惠惠,这小名连我的普通朋友都不一定会叫,吴秉男这根本算不上熟的同事,居然叫我惠惠?
我拿起剪刀,剪了大约四十片叶子,仔细地洗净後,放入摄氏二十五度的烘箱。
「这样应该够你做hplc监定了吧?」我自言自语。
接着,我再将那四篮样品给放入另一个摄氏二十五度的大烘箱——不得不说,林教授届龄退休,真的很可惜。
放弃荣誉教授头衔的他,实验室相当偌大、完全不输隔壁吴秉男实验室的规模,周遭更是摆满各式仪器,光是烘箱就有大中小型各三台,减压浓缩机有大型两台、一般型五台,而ch0u风柜更有四台,他甚至有一间小型储藏室,里面装满了各式有机溶媒,以及好几根旋臂式ch0u风机。
虽然我来任教时这里已人去楼空,但依然可以想像当初这里的风光程度——我想,或许一点都不输吴秉男。
林教授为何要退休?这是我心中偶尔浮现的疑惑。
会有如此的疑惑,除了因为吴秉男曾提及的「林教授就这样退休,很可惜。」及iko曾说过林教授帮过曾雨林等不知所云的话语外,主要是因为那些几乎要堆满储藏室的有机溶媒。
——一个即将退休的人,会囤积如此大量的有机溶媒吗?这一点都说不通。
所以,林教授是临时决定退休的吗?
忽然间,我想起了早上收到的怪异信件。
本来觉得是病毒邮件想直接删除,但因为曾雨林忽然催我出门而作罢。
想着想着,我回到办公桌,打开电脑萤幕,画面还停留在早上出门前的样子——寄件者「dicflsjzxc」、主旨「secret」,共计三十多封的怪异邮件。
没想太多,我右手点开了信件。
点下的那毫秒间,我才想到如果是病毒邮件,那该怎麽办?会有资安通报吗?我会被注记吗?会被惩处吗?会被当笑话吗?我的电脑资料会被窃取吗?我的电脑会挂掉吗?
但我还没想清楚,眼前的0t已经s入我眼帘。
「老师……?」
「老师?」
一个声音朦胧地由远而近,接着一只手0上我的肩膀,我陡然一惊!
原本散落四处的知觉,都在那毫秒间被肾上腺素给一秒归位。
那回冲力道太强,我的脑袋被撞得阵阵低鸣,与快速紊乱的脑後神经ch0u动,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皱着眉忍受着那低鸣震荡,张开眼,眼前模糊地挂着一张脸,过几秒後,我才看清楚是曾雨林。
,最後把剩下的经费,全部都拿去添购有机溶媒,说要给後面的人用!」
王耀铭停下,皱着眉喝了口黑咖啡。不知那皱眉是因为黑咖啡的苦酸,还是想起这段往事。
「老林就是这样的人啊。他知道咱们天药所势必要招募新人,新进教师进来都还没有经费、只能耐心等待国科会拨款,万事起头难啊,要开始的资料,问我能不能帮她写推荐函的样子;我想起口试那天,ch0u到序号被网友们推顶到最上头。他看了我一眼,接着把那文章点开,映入眼帘的,是我想都没想过、会就这样公开在众人眼皮底下的,那一串照片。」
她顿了顿,又继续说着。
「我慌了。当时砸在心上的那种慌乱感,现在都还历历在目呢,呵。」
「我的呼x1急促起来,眼前慢慢发黑,头脑开始晕眩。导师见我这样,就把我带出校园,还真是让我有逃离那个恐怖校园的短暂错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