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沙尘,似带层层光晕的流萤之辉撒在阿波尼亚的脸上,加之那副肃穆的修女服与阿波尼亚本身便足够纯净的慈爱,一时竟是让千劫移不开眼眸。
“你……”
千劫感觉自己的心跳似乎有些加?
尽管他已经感觉到自己变得有些奇怪,却仍旧把原因归咎于来自顾铖给予他的压力。
“你的存在很特殊,相信你的经历已经足够让你体会社会的险恶。”
“千劫,你是我的希望,但碍于我能力的限制,我没办法把你带回组织……”
“阿波尼亚是个好人,我恳请你可以看在那份善意的照顾下庇护一阵福利院。”
千劫并不喜欢这种被拜托的感觉,但来自灵魂中的某种“被需要”
感却促使他无法拒绝顾铖。
早在遇到顾城前,他便是对方口中那个因为漂亮而险些奉献出生命的蠢货……
“千劫?”
阿波尼亚的轻呼声唤回了千劫的思绪。
“阿波尼亚……”
“嗯,我在。”
阿波尼亚回应着,并双手捧起千劫受伤的左手。
“嘘,你受伤了。”
她小心翼翼的从挎包的医药箱中取出纱布和酒精以及用以止血的药品,试图为千劫治愈伤口。
“让我来为你包扎。”
阿波尼亚微笑着,溢出面目的温柔愣是让千劫的野蛮无处泄。
可……
当阿波尼亚打算为伤口消毒时却现千劫手上的伤痕仅仅剩下已经凝固的血痕。
那血淋淋的伤口不知何时竟然已经完全愈合。
“……”
阿波尼亚眨了眨眼,显出几分天然呆的面容在千劫眼中似乎顺眼了许多?
“我说……阿波尼亚。”
千劫深吸一口气呼唤道。
“嗯?”
阿波尼亚疑惑的抬起头。
“我可不可以请你滚开?”
千劫抽回手,脸上再次恢复刚才的冷漠,只是语气要如何也生硬不起来。
手心处的温暖刺激着内心深处的欲望,那是最为本质的野性,却也是没有任何遮掩的真挚。
但千劫不在乎……或者说,他要让自己不在乎。
“如果有机会,你会为了不相关的人牺牲自己吗?”
“换句话说……”
“你会因为某种冲动而想去守护什么吗?哪怕丢掉性命……”
记得那次战后的力竭时,顾铖又这么问过他。
或许吧……
千劫心想着,可身体却是再次走到物资箱旁停了下来。
“该走了,阿波尼亚。”
“我怕再过一阵,那只讨厌的野猫就又来偷老子的午饭了。”
千劫没有回头看向阿波尼亚,只是搬起箱子,在言语上进行催促。
这样的行为令后者感觉到几分不对劲。
千劫似乎带着……几分娇柔?
阿波尼亚并不相信这种情绪会出现在千劫身上,可在她视线中的一丝丝殷红却是格外明显。
——尽管千劫背对着阿波尼亚,但那泛红的耳朵却是如何也无法进行遮掩的。
“到时间了,千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