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可狠狠的瞪着飞快的从眼前溜掉的人,算你跑的快。
等徐轻言用浴巾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莫可已经把卧室打扫了一下,本来地上散乱着的烟头也全部被清理干净,桌上留着
一张纸条,徐轻言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拿起纸条看,上面只有简简单单四个字‘过来说话’。
徐轻言将纸条放下,坐在床沿擦着头发,柔软的浴巾从身体上擦过,徐轻言用浴巾盖住头发往床上一倒翻了个身,随即站起来打开
衣柜摸着下巴挑选着衣物,穿戴好之后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用力揉搓着冰冷苍白的脸,看着镜子里的人有些好笑的动作,突
然涌上一丝无力,跌坐在床上,不知为何耳边突然想起方天昨天晚上在电话里对自己说的话。
“轻言,你没错,只是太固执,而莫一也没错,他只是比你更固执。”
“你们都是那种念旧而表面上看了比谁都开的人,轻言,莫一不适合你,他可能是你的朋友益友,但是不会是你的情人,因为他的
心里始终只有雱安,你也知道,所以才会委屈自己,如果你们真的在一起了,那一点点的委屈就是致命伤,你会永远记得他的心不曾完
全属于你。”
“轻言,你知道不可能的,只是你的心里还抱着一点点的希望,希望奇迹会出现。”
“我知道跟你说这些其实根本就没用,如果你自己看不开,不过那也只是你自己的事,我言尽于此,至于你愿不愿意听,那就是另
外一码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徐轻言,好自为之。”
手机另一端,方天的声音一字一句,全部击溃自己。
冷静的语言好像一把刀让自己完全说不出话来,只能徒劳的听着手机里传来提示对方挂机的嘟嘟声,无力的沿着床沿滑下。
终于还是以这样一场闹剧的方式收场,徐轻言无奈的牵动着嘴角,笑的一丝苦涩。
为什么自己可以这么冷静?当自己听到莫一的话之后居然只是短暂的窒息,自己清醒的可以回想起他的每一个表情,他的每一个动
作,他的每一句话。
想的久了,心也慢慢的不痛了,这是不是代表着自己终于逃脱了名为莫一的牢笼?
伸手拉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放着一个烟盒。
这是刚上大学的时候,莫一递给他的东西,也是第一次见面的话题。
这几年,自己始终舍不得丢掉,跟着自己从宿舍到公寓,从茫然无知的少年到终于可以隐忍的笑着面对青年,从一开始的心动到中
间的忍耐,从冲动到现在的沉寂,它始终都在。
徐轻言举起它,窗外的月色透出窗户朦朦胧胧的照进来,照在烟盒上,多出一丝朦胧的感觉。
里面还有最后一只烟,徐轻言冷静的撕开盒子,伸手拿过打火机点燃那最后一只香烟。
已经过了几年的香烟已经没有当初那种淡淡的清香,徐轻言还是狠狠的吸了一大口,被辛辣的烟味呛的捂住嘴不住的咳嗽,眼角有
点发红。
徐轻言摊开双腿靠在床沿,眼睛看着窗外朦胧的月亮,烟在手指间静静的燃烧,烟雾袅袅,焚化成灰,无情的掉落在地板上。
原来和莫一认识,也真的有这么久了,久到自己都快忘记是为什么而心动,久到已经没有力气再这么混乱下去。
就这样结束吧,莫一有他自己的生活,就算他再怎么对自己好也是没有办法的,不一样就是不一样,没有办法比的。
整个晚上,徐轻言的手里没有断过烟,也许有些时候,在夜晚适合一边看着烟燃烧一边想一些平常想不清楚的事情。
徐轻言猛吸一口气,从床上翻起来对这镜子双手拉住面部肌肉,做出一个大大的微笑的表情。
昨晚是昨晚,今天是今天。
徐轻言这么想着抬头看着窗外有些刺眼的阳光。站起来走到窗前伸了个懒腰,转身走出卧室看到客厅里摆放着的盒子就微笑起来,
还没打开就闻到浓浓的糖醋排骨香,勾引的自己食指大动,肚子里的馋虫也开始造反了。
这样的生活也不错,每天有可可宝贝给自己做好吃的。
徐轻言快速的消灭完一大盒食物,擦擦嘴去那个基本上没用过的厨房将盒子洗刷干净,擦干手走出来站在客厅正中,想了一会儿,
走到卧室里,将摆放在书房里桌子上的相框打开来,里面是一张照片,将照片抽出来放进抽屉里,徐轻言靠在桌子旁呆了一会儿随即拿
起洗干净的盒子转身出门。
空荡荡的木质相框沉默着站在书桌上,仿佛代表着一段被放弃的感情。
莫可好像做贼一般溜回家里,刚想趁着莫子玉不在客厅的时候溜回客厅里,结果被撞了个正着。莫可条件反射的捂住额头,却早就
被眼尖的莫子玉看了个清楚,顿时皱起眉头,“哥哥,我是要你去送饭盒,为什么你每次都能搞出些事情出来?”
莫子雨扑过来看伤口,啧啧的惊讶,“肿起来了,好大一个包,但是只是有些红,没青。”
莫可捂着额头逃窜到沙发上窝着,“没什么,不小心撞到门上了,嘿嘿,真的只是不小心撞到门上了。”
莫子玉端了茶过来,“哥哥,你知道什么叫欲盖弥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