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为什么要松手?现在还不能死,为什么要松开这双手?
胸口的伤向她叫嚣着,这罪是她自己要受的,怪不得别人!
怪不得别人!
“轰”
——
老天好像也是这么想的,纳纱又笑了笑,她在笑什么?自己也不知道……
真好听,这雷声!
这样的夜晚,这样的伤痕累累,这样激人的阴雷,和那天好像……如果有片稻田该有多好?
她是不是眼花了?前面好像真有一片稻田,虽然有点荒废。
纳纱盯着前面不远处的田麦,她又笑了。
老天待她不薄,一样的情景,如果……
左边是几家茅屋,她却迈着脚步,往前面的稻田走去,一个不稳,重跌在地上,胸口又是一击,疼得她眼见流光,脑子一阵停顿,无法思考。她那带血的手紧紧揪着泥土,有点阴湿,勉强的站了起来,她还不能晕过去。
如果,她能晕在那片稻田里该多好……
眼睛好像看不见了,脚却自动的往那田麦走去,一步一步的娘腔着身子,还要走多久才能到?明明就在眼前了……
一样的雷声,一样的夜晚,一样的稻田,她要晕在那田里,然后隔天就会有个官爷爷,有着一碗暖暖的汤,有个唧唧喳喳的官青,只要她能走到那边,她就可以晕过去了,现在还不是时候……
眼前的景色晃到头晕,看不清,她闭上眼,脚还在走,胸口疼的连呼吸都那么灼热,到底走到了没有?
睁开眼一看,她又笑了,明天醒来就会有了……
纳纱晕了过去,在那片荒废的田麦中,她笑的好幸福,好似得到了世上最尊贵的宝贝……
那刻,她在想什么?
她在想……自己为什么要松手……
……
为什么要松手?她就真的这么恨他吗?一次机会都不肯给他,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去,让他抓不住,抓不住她……
二王子倏地睁大双眼,从噩梦中醒来。
这是哪?
玉金罗的绸纱,紫萦娇的熏香,这是他的寝殿,二王子起身往殿门外冲去。
“殿下!您要上哪去?”
二王子一见旋铭就把他摁倒在地,拼命用脚踢他,“你凭什么拉着我!你凭什么!要不是你!”
他早就可以跳下去拉住她,救她,救不了陪她一起死!
旋铭忍着疼,抽了好几口气,喊道,“您冷静点,大人的尸首没找到,她应该还没死!”
二王子一听,停了下来。没找到尸首就表示还可能活着,他深吸着气,颤抖着肩,希望有这可能,“那你还不给我去搜啊!”
搜不到就扒了他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