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缺什麼?」紀燃喉嚨有點干。
藺臣川對這個問題沉默良久。
清冷的目光平添詭譎的平靜,被樹的陰影半遮著的冷峻的臉龐。
就在紀燃以為對方不會回答,誰知———
「能結婚的伴侶。」
聲音很輕,輕到仿佛下一秒就能夠被風給吹散。
明明字正腔圓且咬音清晰,但紀燃卻總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聽,臉上浮現不可思議。
瞳孔微縮,閃過一絲的愕然,最終克制平靜,下意識地問:「什麼?」
「沒聽見就算了。」藺臣川冷峻的臉上並無任何情緒,眼眸里藏著的情緒讓人著實無法參透。
紀燃當然聽到了。
只是想再確認一遍罷了。
結婚伴侶?男的女的?
難道藺臣川是想結婚了嗎?
我國的法律還沒開放到能夠男男結婚,這個結婚對象指的是需要跟個女人成家。
突然告訴他缺個能結婚的伴侶是什麼意思?
是想跟他說他們之間的關係見不得光,就算協議結束也不會成為朋友,藺臣川是需要賢內助,結婚、生子不可缺少的人生部分。
紀燃不敢自作多情,也不敢對號入座,更不敢去認為藺臣川是讓他當對方的男朋友。
況且他還記得當初和藺老爺子的承諾。。。。。。。
倏爾,心臟就如同被無形的屏障將空氣隔絕,一陣陣地難受窒息。
「回去,」藺臣川雙手插兜,邁開步子就往前走,「外面很冷。」
深秋的風確實很冷。
哪怕他們穿著西裝,始終不保暖,都是薄薄一層,無法禦寒。
秋老虎容易讓人缺少防備,若是冷風吹得過久,次日保證會染上風寒。
見人快步離開,紀燃將曾經那些不愉快的前塵往事統統按壓回去,迅跟上對方。
*
回到酒店。
紀燃跟著藺臣川一同來到對方的房間門口。
他就站在旁側等著藺臣川掏出房卡解鎖進門。
對方兩指夾著房卡,偏過腦袋,唇角勾起似有若無的涼意,「你不回自己房間來給我投懷送抱做什麼?用身體感謝我幫你找出證據嗎?」
回來的一路上藺臣川心情鬱悶低落到了極點。
他以為自己暗示得已經很明顯,就連同「能結婚的伴侶」都講出來。
但紀燃呢?
不知道是真的裝傻還是假的裝傻,當真是協議結束後就要跟他結束關係,然後變成所謂的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