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一百就一百吧。
没增长确实是一件好事。
江酌决定再接再厉,溜进厨房,变回人形,在准备做早餐前,他拿出智脑来看了一下费因医生的回信。
我明早八点到。
还差五六分钟就到八点了,江酌决定先去外面迎接费因医生。
*
触手一溜烟逃跑之后,沈暮也没有什么动作,依旧直挺挺地躺在沙上,就像在军营里睡觉一样。
一来是他仍旧很虚弱,身体很多地方还在疼着,没什么能够下地走路的力气;二来他觉得这一切很不真实,整个人都轻飘飘。
正当沈暮思绪翻涌时,门突然被推开了。
沈暮警觉地一转头,走进来的一个灰中年男子,男人带着金框眼镜,提着药箱,搬了把椅子坐到沈暮身边。
沈暮认识他。
费因。
江酌的私人医生。
之前他和江酌还在一起的时候,江酌给自己介绍过这个人。
“沈先生好,”
费因礼貌地冲他欠欠身,面带微笑,“我来给您检查身体。”
沈暮烟灰色的眼睛盯着他,没说话。
费因被人面无表情地看着,有点尴尬地摸摸鼻子,却还是保持了很好的风度,他从医药箱里拿出一把测温枪“我先给您测一下–体温。”
说实话,在接到江酌消息的那一刻,费因很是惊讶。
对于两人在一起的事,江酌从不藏着掖着,恨不得昭告天下,费因也有所耳闻。
沈暮受伤后,费因还向江酌询问过沈暮的身体状况,然而江酌却对他大脾气,让他不要多管闲事。
虽然同情尊敬沈暮,但费因也不好插手。
没想到江酌一夜之间转了性,竟然允许他过来给沈暮疗伤,还连着了十几条消息,费因一早醒来的时候被嗡嗡叫的智脑吓了一跳。
测完体温,费因又将沈暮的伤口检查了个遍,然后顶着冰冷的目光说道“这样,我先给您打一个退烧针吧。”
“江酌让你来的”
终于,沉默许久的沈暮开口了。
“啊是的,”
费因先是一愣,随后为了证明什么似的拿出智脑,“您看,江先生昨天就给我了好多条消息让我过来,看样子很紧张您呢。”
沈暮转了转眼睛,幽黑的瞳孔倒映出一条条的消息。
费因医生,明天能不能过来一下
来我这里看一下沈暮吧,他伤的很重,我怕他死了
东西带得齐全一点
草草扫完这几行字,沈暮眼中浮现出吃惊之色,但很快,他又重归冷漠,像是什么都没生一般。沈暮把胳膊伸出被子“打吧。”
费因连声应下,从箱子里拿出针筒。
银色的针尖刺破皮肤,手臂上轻微的刺痛上沈暮清醒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