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先生并没有将宋延年当做一般的孩童,而是认真的和他讲解了接下来他教授他课业的大方向。
“最后,我们才是学习《诗经》《尚书》《周易》《礼记》《左传》等。”
童先生说道这里,自己忍不住一声笑,“别人都道种田累,读书轻松,但读书哪里有轻松哟。”
“后面要读的书还多着呢。”
宋延年看着董先生身后那一排排的藏书,这将来他都要看?不禁咋舌。
说到最后,童先生自嘲的一笑。
“不过先生我自己学的浅,这辈子也就是个童生了,连个秀才都没混上。”
“以后你要是想在科举这条路走得更远,还是得找个正经的书院拜师求学,我是教不了你太多了。”
宋延年连忙作揖,“先生教我良多!赠我良多!是我一辈子的良师!切不可妄自菲薄。”
越是接触,他越是觉得童先生是个学识渊博的人,各家典故是信手拈来,讲起那些文章如数家珍,深入浅出。
瞧这一屋子的藏书就是颇丰了。
童先生摆了摆手,“那些典籍我不担心你学不会,只要勤学,随着时间流逝,凭借你的天资,自然而然就会积累下来,唯一的问题就是这字。”
说完视线看向字帖。
(捉虫)
“这科举一事,历来是三年一场,每一次科举,学子除了自身实力,运气一事也占很大的关系。”
“是以,切不可小看了每一个读书人,就算是一些落第的学子,也可能有不逊于他人的才能。延年你日后同他人相交时,更是要虚怀若谷。”
宋延年点头表示将这些告诫听进去了,一边上前帮忙童先生将他身上的蛛丝捻了干净。
待将先生身上的蛛丝捻干净,这才垂手在一旁继续听着童先生讲科举的事情。
虽然他爹一直想着要送他读书考科举,但科举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宋四丰一介粗人表示,他也弄不懂。
最多就是听过几出状元郎打马游街娶得美娇娘的戏文。
所以,宋延年听得很认真。
经过了童先生一番细致的讲解,宋延年可算是弄懂了他接下来要考的到底是啥。
像他这样的蒙童有很多,但并不是每个家庭都想让孩子往举业方面走,更多的是让孩子学着认一些字,以后可以当个掌柜,账房的,赚一份薪酬。
这样让日子也好过一些。
而举业则不同,举业的蒙童在未考取功名前,唤做儒生,儒生要想在科举一道上事有所成,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那赶考所花费的衣食住行银两就先不说了,单从书籍上来讲,儒生要背诵《论语》、《孟子》、《诗经》等书籍四十多万字,另外还要再看多于这些书籍几倍数量的注释。
到时试题出来,几句短短的题目,很可能是从一本书籍里抽出一句,再截搭上另一本书籍中的一句,从而来考察儒生。
宋延年听得内心一阵紧迫感,岂不是很可能连题目都看不懂?
童先生微微叹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