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奶奶有气无力,“你要我看着俩个孙子在自己面前不清不楚吗。”
迟烁听了有点受伤,抱着书包的手不禁用力,眼神忧伤,“什么叫不清不楚?”
迟奶奶无言以对。
就在这时,女孩的声音传来。“你们吵来吵去有问过我吗!”
迟烁和奶奶都愣住,待望过去,就见女孩眼眶发红,一脸要哭不哭地看着他们,很显然,女孩看着他们吵架又想到自己正在离婚的父母。
俩个人都不再说话。
最终,奶奶同意了一起走,迟烁又去找了老板娘,提了辞职,老板娘虽然同意,但终究还有些舍不得,提议要不要大伙一起吃顿饭。
迟烁想了想,拒绝了,一家人现在的气氛实在不适合和同事一起聚餐。
待回到民宿后,高行知已经在奶奶的房间了,机票定的是中午,他们立刻得走。
一路不算辛苦,车子是向导开,机场走的也是通道,但一行人全程都很安静,毫无一家人过年的气氛。
高行知请了司机,落了地,车就停在了机场。
他将奶奶和妹妹一并送回胡同,让高程文自己来接。
迟烁没有留下,他看着奶奶无情地关掉门后,抿着唇,与高行知上了车。
在大年初一,他彻底离开了生活十八年的家庭,走向另一个家。
黑色的商务轿车驶回海边别墅。
高行知牵着迟烁,重新走进大门。
灯光全部亮起,迟烁本来冷得发抖,但在看清一楼全貌后不禁楞住。
一楼虽然还保持着原有的风格,但很多家电和家具都换了。
高行知若无其事解释,“治病的时候,家里有些乱,请人重新整理了一遍。”
迟烁扭过头问他,“医生呢。”
“过年,都回家了。”
高行知看他说,“我现在很稳定。”
迟烁没说话,又看了一眼窗外夕阳,随后牵住了高行知,走向电梯方向。
高行知原以为他要去二楼,但看见他按下负一楼按钮时,不禁愣住。
电梯门打开,久违的红光亮起来,迎接着主人回归。
高行知感觉像做梦,如同木偶被迟烁牵着走出去,看着对方熟练的人脸验证。
黑沉沉的自动门打开,露出狼狈不堪的场景。
迟烁抬眼一看也愣住,他走进一步环顾。
里面所有的笼子都被打翻了,栏杆被暴力的扯出来,椅子工具小玩意全落在地上,墙面上的柜子都被砸出凹陷。
这么一下,他明白楼上为什么换家具了。
恐怕高行知把家里能砸的都砸了。
迟烁转过头,高行知正在看自己,眼神惊疑不定。
迟烁笑了笑,又牵住他,走向更衣室。
情趣服还挂在柜子里,项圈整整齐齐摆放在中间展示柜。
浴室离得远,高行知没砸这里。
迟烁松了手,打开展示柜,“选一个。”
暖气渐渐升起,高行知被熏得有点热,看着迟烁半晌说不出话。
迟烁歪头,见他眼眸里翻涌着情绪,忽然狡黠一笑,从里面拿出一个带锁链的项圈,以最快速度缠住他的脖子。
高行知微微一愣。
迟烁勾着他的脖子,抬下巴看他,翘起嘴角,“你不是喜欢项圈吗,以后你戴。”
看着明亮的双眼,高行知喉结滚动,隔了一会,哑声说,“你想好了吗。”
迟烁刚把项圈系牢,又从他衣服里扯出挂着戒指的项链,“马眼棒我不喜欢,电击那个也不行,笼子的话……留下吧。”
伴随轻飘飘的话语,项链被扯断,戒指落回到迟烁掌心,他靠着展示柜,朝高行知笑,“给我戴上。”
高行知垂下眼,像肋骨一样的银色钻戒躺在掌心,在灯光下一闪一闪。
他又看向迟烁。
对视下,迟烁缓缓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怎么定义爱,但我确定,我们是相爱的。你的淡漠、偏执、狂躁我都见识过,我接受它们,我爱你的全部,同样的,你爱的我也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