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吧……
美眷如花,似水流年,日子过着过着,忽然转了个弯,随即便换了个方向,继续流转起来。
经历一番惊心动魄之后,周祺煜差人给南星告了假,留在府中休养生息,很是过了几天闲云野鹤的生活。
也不知他使了什么法子,东宫太子还真就消停了,从头至尾就跟没发生过一样,果真没再蹦出来,瞎搞什么幺蛾子。
日子回归正轨,一切恢复如常,除了周祺煜之外——南星惊奇地发现,平日里庆亲王人模狗样的正经,果然都是装的。
你说他仗势欺人也好,恃强凌弱也罢,反正自打那天之后,周祺煜干脆原形毕露,连装都懒得装,堂而皇之地霸占了南星的卧房,轰都轰不走。
不过好在,他也只是霸占而已,最多就是把南星当成人形枕头抱一抱,除此之外,倒也没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不过,这算是哪门子体统呀!
南星虽然嘴上不说,可是心里明白——他和周祺煜两人不清不楚,不当不正的,虽然已有了肌肤之亲,可彼此还隔着层窗户纸,谁也不想主动捅破,生怕一不小心,会把这镜花水月的温存,毁于一旦。
除此之外,他心里还有一处芥蒂,便是方若琳。
南星基本可以断定,他被太子下药,八成与她有关。可又因为周祺煜的关系,本能地对她心生愧疚——无论如何,自己都有第三者插足之嫌,对于正主自然怨不起来,也恨不起来,只能把这些憋在心里,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好在那日,身边有恭让通风报信,周祺煜这才及时赶了过去,虽然过程凶险了些,可最后除了那点微不足道的贞操之外,他也不算有什么损失——况且还都阴差阳错地给了周祺煜……说来说去都是造化弄人!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南星一连几天不露面,空留林谨如在太医院过了个寂寞,这日一散职,便忍无可忍地找去庆王府,非要见上南星一面。
“哎呦我的贤弟,几日不见,如隔三秋,可想死哥哥了!”
八卦
林谨如话音刚落,这才发现,庆王殿下正好死不死地戳在一边,算是将他不正经的开场白听了个一溜够。
林谨如:“……”
他瞬间收敛了没骨头似的吊儿郎当,站成一根横平竖直的棒槌,毕恭毕敬地行礼道:“见过庆王殿下。”
周祺煜破天荒地识了相,点头回礼道:“既是同僚来访,本王就不打扰了,林太医,请自便。”
说完,他晦暗不明地看了南星一眼,便风度翩翩地离开了。
林谨如这才如释重负地吁出了一口气,埋怨道:“王爷在这,你怎么也不提醒我一声!”
南星顿时没了脾气,“你跟个炮仗似地冲过来,我来得及吗?”
好在林谨如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瞬就满不在乎地抛之脑后,大大咧咧地坐下道:“听说你这几天不舒服,没事吧?”
南星不甚自然地干咳了两声,“没事,可能是天太热,中暑了。”
“哦。”
林谨如煞有介事地看了他片刻,“心主血脉,其华在面,郁贤弟面色红润,唇红齿白,精力充沛,神清气爽……看来恢复得不错呀!”
南星做贼心虚地顿时红了脸——该不会被他看出什么不成?
这破事牵扯太子,又有庆亲王搅在其中,倘若真的传了出去,简直可以不用活了!
还没等他回答,林谨如便善解人意地转移了话题:“幸好你这几天不在,你可不知道,太医院都乱套了!”
南星不解,“出什么事了?”
林谨如端起一张八卦脸,眉飞色舞道:“就你出诊那天晚上,东宫连夜把太医院当值的太医都招了过去,说是要给太子会诊舌头,那惨状,哎呦,就别提了!”
南星不由一怔——太子的舌头,正是被自己所赐,如果当时下嘴再重些,兴许能让他一举“咬舌自尽”
。
林谨如见他直眉愣眼地不说话,诧异道:“你难道不想知道太子的舌头怎么了吗?”
南星连忙回过神,“这不是等着你说呢么。”
“哦,我跟你说啊,太子的舌头被人咬了,那叫一个血肉模糊,还好治疗及时,否则命都难保,还多半成个哑巴。”
南星听了个五味杂陈,强装镇定道:“你师父与李院判都是神医圣手,对付这点小伤,自然不在话下。”
“小伤?”
林谨如大惊小怪道,“太子爷都快撒手人寰了,这能是小伤?我只是好奇,听说他是自己不小心咬的,可这也忒狠了吧,但凡自怜自爱点,谁能和自己的舌头过不去?要我说,八成是被别人咬的,你瞧青河馆时他那副德性,指不定又做了什么龌龊事,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咬当朝太子,事后还风平浪静地不追究,真是奇了怪了。”
南星:“……”
就凭林太医这抽丝剥茧的水平,不追随魏大人去大理寺断案,简直是暴殄天物!
不过周祺煜所言非虚,太子果真没将他供出来,否则就算自己被千刀万剐个百八十遍,也够呛能够赎罪。
“哎,对了!”
林谨如忽然想起了什么,“你那天不是去给方将军的千金看病去了么,后来怎样了?”
南星:“……”
这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本事,也是当真了不得了。
南星硬着头皮扯谎道:“就是一般的头疼脑热而已,无大碍。”
“说来真是热闹,”
林谨如道:“太子这边还没整利索,听说方老将军又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