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祈的脸一会红一会白,他暗自庆幸刚才他只是想想而没有质问出口,这要是真把自己的怨念说出来,指不定会有多尴尬。
“丢丢,你想去看吗?”
“我已经很久,很久没去过了。”
心里人已在眼前,他自然不再执念于远方的虚无。
苏云祈现在无论做什么,都弥补不了裴砚初八年的独自支撑。
更何况他现在也做不了什么,姑且只能当个可爱的小吉祥物。
“去吧,哥哥不是说要教我骑马,刚好顺路的事。”
“丢丢怎么知道顺路的?”
苏云祈一梗,蛮横的小性子立马使出来,掩饰他有些慌乱的心虚。
“我猜的啊,再说了不都要出宫吗?就是顺路。”
裴砚初微微抱紧了他,把苏云祈捏得轻叫一声,伸手去揉自己的腿。
“嗯,好聪明。”
“哈哈……”
闭门思过也就两三天的时间,裴如璋本以为裴砚初会感到不满,没想到他真就这样安安分分地待在殿里,哪也不去。
一个执拗的犟种,还真把心思全放在宋怀逸身上,不顾颜面不顾身份,在这么好的势头下却连一点谋划也没有,光顾着感情。
不过无所谓,他把裴砚初培养这么大,就是为了恶心丞相一脉。
让他们看着他们心心念念的大皇子再怎么努力,都比不过自己手中的裴砚初。
当初迫于前朝纷乱,自己被逼着做下许多万不得已的事情,现在总算轮到他看着对方被压得喘不过气了。
裴砚初很好用,而且对权势并无渴望,除了脾气差点,没什么不好的。
他两边都罚完,只不过一边派着侍卫重重围困,一边只是口头斥责两句。
现在他再好好补偿一下裴砚初,权当是安慰他这三天的反省,至于另一位,就再多关一段时间。
有对比才有伤害,他就是想看唐芷晴崩溃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想看她背后的依仗提心吊胆又谨小慎微地活着。
至于裴砚初会不会因此遭到报复,那不是他该考虑的事。
当然,他要是没挺过,那就再在旁系挑一个孩子故技重施。
皇嗣被她害死那么多,到头来只剩下三个皇子。
他才不在乎到底是谁的儿子能坐上这里,还不是他一句话,一道诏书的事。
毕竟是去学骑术,所以苏云祈早上就被裴砚初捞起,强行套上一件紧袖紧身的镶金圆领墨色暗纹袍。
大概是因为摔了不显脏吧……
脑后的长被人慢慢顺着,苏云祈撑着下巴打瞌睡,直到裴砚初终于给他系上带。
殿外突然传来些动静,裴砚初摸了摸他的头,起身去看。
又是一堆花花绿绿的赏赐,华而不实。
裴砚初面无表情地收下这些东西,然后对常喜点点头,就啪的一下把殿门关上,连话都不想再多说一句。
常喜摸了摸鼻子,显然已经习惯被这样对待,撇撇嘴就抱着拂尘离去。
“哥哥,这是什么啊?”
苏云祈压不住好奇心,后脚就跟了上来,挽住他的胳膊。
“一些收买人心的东西。”
“你喜欢?喜欢就拿去玩吧,丢丢。”
苏云祈大概猜到这是谁送的,他嫌恶地抖了抖,狠狠捶了裴砚初一下,
“别来恶心我,要送我东西就拿你自己的给我,我很挑的,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