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眠云淡风轻,眯起眼悠闲的打量外面,林安曲睁着眼,委屈的看她,说:“我不去,我就要跟你在一起。”
亏他刚才还欣喜,这个人分明就是特意来气他的。
乔眠在想,跟他讲道理有几分成功的把握,稍稍思量后,决定放弃,语气不冷不热,“你就是洗干净了躺我床上,我也不要。”
跟他讲道理,太没谱了,理解能力太差的人,还是直截了当的管用。
林安曲脸一红,恼道:“你怎么总是忘不干净的地方想,我才不会洗干净了爬你的床。”
乔眠不屑道:“我本就是个风流的人。”
林安曲暗暗跺脚,这人怎么这样,他努力平息情绪,原谅原谅,不再就这一事继续说,道:“你说过过了昨天,我们可能就是朋友了,那现在,我们算是朋友了吧!”
是朋友,就不该拒绝他。
乔眠又啜了口醇酒,不语。
林安曲咬了下唇,道:“你说过还要带我去画桥游湖的,不能不算数。”
乔眠仍是不语,似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望着窗外远处的夕阳西下,眼神有些迷离,静了片刻,叹息着起身,慵懒离开。
林安曲以为她是要履行承诺,高兴的跟上去,问:“昨天为什么带我去画桥,除了你,还没有人在夜晚带我出去过。”
想起昨夜爹娘和姐姐的态度,林安曲很不解,若是平时,他哪天回家晚了,一定会被责怪惩罚,可昨夜到家后一说是乔眠送他回来时,家人都没有再过问,还允许他今日还出来,连一向多管闲事的姐姐都不再在他耳边唠叨了,这要是放在以前他得被关好几天小黑屋。
乔眠悠闲的下木制楼梯,没有回头看他,没有见到他脸上困惑的神情,随意顺着他的话问:“你想知道?”
“恩恩,”
林安曲怕她看不见他点头,还连连恩了两声表示想要知道。
乔眠顿了顿,叹息着说:“那里有我思恋的人。”
醇厚饱满的声音里透露着疲惫沧桑,是曾经思恋的人。
林安曲本想继续问,感觉身前的人浑身散发着落寞失意,嘴唇动了动,最终是没有开口;再问下去,她也不会说,更重要的是,林安曲知道,她挑起了这个人埋葬在心底的情感,让她想起了不开心的事,继续问,她可能会伤心。
林安曲不禁想,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镇上的传言不是空穴来风,风流不羁、轻佻无赖,可能真可能假,不过经过一传十、十传百,就变了味;现在站在她眼前,发觉她更多的时候都是洒脱慵懒、云淡风轻,像是什么事都不在乎,与她无关,哪怕乔家衰败镇毁灭,她也会不眨下眼。
有什么事情会是她在乎的呢,林安曲心里一时有些空洞茫然,跟随着走出竹楼,踏在青石阶上,转身抬头,这是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清幽雅静的竹楼酒肆,看到上面的字,愣了下,不假思索问:“酒肆是你乔家的?”
乔眠闻言随意敷衍的恩了声,林安曲拧了拧眉,不满:“你家开了酒肆,难怪总见你喝酒。”
低沉的笑意传来,乔眠漫不经心道:“你才见过我几面,就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
林安曲尴尬的哼了一声,嘀咕道:“以后还是不要喝酒了。”
乔眠没有不满,没有恼,难得的解释道:“只是偶尔喝一喝。”
放在平时,若是别人这样劝她,她肯定会皮笑肉不笑的冷淡回应一句——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