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阳压着怒火,一把拉起怜月的手往房里走:“我与娘娘同去。”
这丫头真是反了天了,当着她的面也敢向人提这种要求。在她面前宽个衣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藏进去,在游婵面前便不知羞了不成?
她将怜月推进屋,用力关上了身后的门。“换吧!”
怜月抱着衣服往屏风后走,觉得郡主还是那么喜怒无常,刚才还好好说着话,说翻脸就翻脸了。怜月躲在屏风后换衣裳,锦阳靠在门上幽幽地说:“娘娘在游司卫长面前的样子,本郡主都快认不出来了。”
那么倔强逞强的人,在游婵面前话也不会好好说了,路也不会好好走了,就差长游婵身上了。锦阳知道怜月可能是被血腥场面吓破了胆,所以格外依赖武艺高强的游婵。理智上她能理解,情感上却不能接受!
正系衣带的怜月顿了顿手,明白郡主为何生气后低头偷笑起来。郡主是吃游司卫长的醋了。她换好衣服走出去,脸上因害羞染上了两抹红晕。
锦阳以为怜月是被撞破了心事,气得血液都沸腾起来。怜月说过知道她的心思,也说过愿意一试,她也能感觉到怜月对她上了心。
但是。那是因为怜月的生命中还没有出现除了她以外的其他人,怜月现在太傻太单纯,是有可能混淆感激与爱的。她与怜月相处时是她在不断靠近,怜月在闪躲。而怜月与游婵相处时,怜月成了依附过去的那一个,而游婵总是无情地将她推开。
锦阳难过了。
她想象过如果怜月最终爱上的不是她而是旁人她会如何,她想自己会像父亲一样,选择放手成全。当你真正爱一个人的时候,是舍不得她受一点委屈的。
怜月看郡主神色不大对,在出门前轻声说了句:“我心里只有郡主。”
说完红着脸走向了院落。
锦阳跌入谷底的心因耳边轻轻飘过的那句话瞬间飞扬起来,她握拳掩嘴干咳了两声,笑着跟了过去。
因阿莱要同去王府,怜月上车前便只与游婵道别。“谢谢游司卫长的救命之恩。不知以后能否有缘再见,望您一切安好。”
游婵冷着脸客气地回话:“娘娘言重了。此乃卑职份内之事。”
上了马车,怜月撩开车帘又看了眼站在宫门前目送的游婵。游婵突然走到车旁,从袖中掏出昨日曾送怜月的那柄短刀,怜月救她时将刀捅入了歹人后背,她处理尸身时把刀取出来清洗过了。
“这短刀娘娘带着,再有危险时卑职不一定能及时出现了。”
游婵递刀与怜月,收回手时手心触碰到了怜月的指尖,冰冰的痒痒的。
“谢……”
怜月话未说完,忍无可忍的锦阳从头上揪下颗珠子,手指一弹,珠子重重打在马屁股上,马车飞奔而去。车身猛地一晃,锦阳伸手将没有坐稳的怜月揽进怀中。
“月门宫发生了什么?”
锦阳醋意淡去些后问怜月。“闯进你宫里的人是什么打扮?有多少人?目的是什么?”
郡主所问之事怜月都知道,但她在犹豫要不要说。那些人是冲着她来的,奉的是都副使的令。“郡主,大运国有多少个都副使?”
锦阳眉头微蹙,不明白怜月为何答非所问。
阿莱在一旁装聋作哑。她跟宫里伺候多年的老人们学的,主子说话的时候得当自己是个物件儿,别听别看别想,便是听到了什么,也得抛在脑后或烂在肚子里。
“十余个吧!”
锦阳不解:“问这个做什么?”
十余个……锦阳不确定想杀她的人是不是霄姑娘,因为她与霄姑娘素无仇怨,但她一定会想办法查出那人是谁。敢冒险在宫中对她下手,若知她还活着必然不会轻易放过她。
怜月想到了宋家人……宋阁老落罪是因为她的揭发,而宋家在京城的势力盘根错结,有相熟的人任都副使也正常。
“我与阿莱躲在屋中并未看清歹人面目,后来游司卫长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