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樊成最近过得生不如死。
因为,殷佑微让他多读书。
俗话说,腹有诗书气自华,殷佑微也没指望他读成个什么大才,只指望他能通过读书稍微陶冶一下情操,不要一股暴发户的气质。
——虽然殷家也是暴发户出身,但殷父殷母显然很有远见,把三个孩子都培养得还算可以,看上去也像模像样。
不像沈樊成,坐没坐相,吊儿郎当,还缺乏审美情趣。
比如。
“沈樊成,你看这个假山和那个假山哪个好看,哪个更适合我们的院子?”
“唔,有什么区别?”
沈樊成挠头,“不都是一堆石头吗?你要是选不了,那就两个都搬回去呗。”
殷佑微:“……”
“沈樊成,你说这里是种芍药好还是牡丹好?”
“不都是花,随便啦。”
他大手一挥,“要是高兴的话,今年种这个明年铲了种那个!”
殷佑微:“……”
“沈樊成,你说新盘下的那家茶楼,改个什么名字好呢?”
沈樊成沉吟片刻:“聚福楼。”
殷佑微:“……”
沈樊成无辜地望着她。
殷佑微咬牙:“你给自己的剑起名祸水,给刀烈春的刀起名否极,怎么到头来还能起个聚福楼这种名字?”
沈樊成:“……一座茶楼,你想怎样?”
“我要一个好听的、有韵味的、最好还有典故的名字!”
沈樊成为难地摸了摸下巴:“那……那就春风楼?”
殷佑微挑眉:“哦?有什么说法?”
沈樊成努力回忆着原句:“春风十里……哪个州路……卷……卷上珠帘……”
殷佑微掀桌:“沈樊成!我们开的是茶楼不是青楼!”
沈樊成:“……”
糟糕。
后果就是,沈樊成被殷佑微强制读书。
字,他都认得。可是凑在一起,就变得难以捉摸。
殷佑微道:“要求不高,读完一本,能说出你对它印象最深刻的三处并发表言之有物的评论,就够了。一个月三本,也不都是诗文,还有很多杂书,非常好懂。这是很低很低的要求了吧?”
沈樊成:“……我愿意再练十部刺虚剑谱。”
“不行。”
殷佑微冷哼,“否则你就去睡书房。”
沈樊成:“……”
新婚燕尔,男方就被赶去了书房,这还了得。
为了晚上能抱着媳妇睡觉,沈樊成揪着头发开始发奋苦读。
沈樊成花了五天老老实实啃完了一本讲景观风水的书,乖巧地坐着椅子上,等着殷佑微的考核。
殷佑微翻着书,支着颊,听他在那里说自己的读后感,觉得莫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