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他复又说道。
沈辞宁不说话,她忽然很想问,为什么去不得,找他不能去,什么地方是她该去的。
严韫这句话重重落在沈辞宁的心头,她年幼时听到最多的话就是这一句,那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只要她想出门透透气,就会有丫鬟出现,把她给拦回去,如果沈辞宁还想走第二次。
那么就会有人禀告沈太尉,她的父亲来了也不会有什么好话,只会告诉她,也是这样告诉沈辞宁,那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看起来是委屈的样子。
楚楚可怜,严韫瞧着她。
听到她的称呼,严韫又往前迈了一步,他微弯下腰,俊脸上似笑非笑,眼底的讥诮蔓延。
一字一句重复着她叫他的称呼,“夫、君”
沈辞宁怔顿,她抬眼。
喉头哽住了,两只小手因为紧张和莫名的害怕揪得越紧了,闻到少女身上的香味。
身体并不反感,正因为不反感,才变相的叫严韫更是厌恶。
有关这张脸蛋相关的某些记忆袭来,他还记得沈辞宁紧咬着下唇时,承受不住他的强势,拽紧了他的小臂,她的脸颊边凝出细密晶莹的汗珠。
不敢看他,将小脸别向左侧。
见到她白玉般的脸颊,便想起来沈辞宁的滋味了。
严韫缓慢直起身子,她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严韫,男人看向别处,讥说了句,“以前不是很喜欢叫我姐夫吗”
两人第二次碰面,已经隔很久了,严韫在众人中脱颖而出,得到了沈太尉的青眼扶持,并且有意促成他和沈湘宁的婚事。
府上人尽皆知,他成了辞宁的姐夫。
“这么快就迫不及待改了口”
分明已经到了屋子里面,比外头暖和多了。
就是一句话而已,严韫的意有所指当然还是那件事情,沈辞宁却觉得浇透了她的心,从内到外地凉。
她瓮声瓮气,也有些气了,正色说道,“不是姐夫了。”
她在提醒严韫两人已经拜过高堂成了亲。
她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从那件事生到现在,已经跟严韫解释过无数遍,她毫不知情,可是严韫并不听她解释。
姐姐当时闯了进来,他给辞宁盖住了身子,被褥留给了她,人却朝姐姐走过去。
事情怎么会生成那样。
她真的不知道。
解释到口干舌燥,没有人在乎沈辞宁的说辞,没有人关心她的清白,她被关起来,然后姐姐另嫁,阴差阳错辞宁得偿所愿了。
最开始严韫冷言说的时候,辞宁还会不厌其烦跟他解释,真的不是她做的。
但是如果一个人在心里给你定了罪,你就算磨破了嘴皮子,也不会有人相信,后来她索性也不说了。
严韫并不理会她细若蚊吟的说辞,他拿了外衫披起来,濯湿的放到了后面,似乎要出去。
辞宁在原地站了一会,跟在他的后面,她默默无闻给严韫拿了擦拭湿的帕子,严韫转过来的时候见到了,并没有接,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任由她的手尴尬顿在半空中,从她的身畔擦身而过,卷带起一阵冷意。
少女缓缓收回手,转身看向他。
严韫去了书房,翻阅着公文,好一会没有出来,应当是不会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