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想到,难道是爷爷看她之前几年脑子里只有大少爷,早就心生不满,所以这次逮了机会收拾她?
李玉珠压根不知道,她猜想的方向反了。
她的药之所以会和江稚鱼的不同,一是因为她跑的圈数没有江稚鱼多,二是因为李忠怕她扛不住完整版本药浴带去的疼,特意换成了药性温和的。
但没想到,李玉珠还是疼的鬼哭狼叫。
李玉珠觉得是爷爷在收拾她,莫名心虚之下,压根没敢去找爷爷对质,这个美好的误会就这么继续了很长时间。
于江稚鱼而言,日子忽然就平缓如流水。
每日雷打不动的前往演武场跟随廖武师锻炼,回去泡了药浴用过早膳后,不是拉着香车、李玉珠在屋子琢磨新的妆容,就是让香车帮着看屋子,她带着李玉珠易容后溜出府去。
是的,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李玉珠已经成功打入江稚鱼和香车的内部。
李玉珠凭借着对京城的熟悉,以及对香车加倍的讨好,终于让香车同意以后每次都让她陪着江稚鱼出府。
李玉珠只顾着高兴。
没现香车偷偷塞松了口气:太好了,终于不用担心哪天被夫人拉着一起出府去了。偶尔出去一次已经够了,出去太多看到的人太多……
香车想象了一下赏灯会那晚的人山人海,呼吸就有些艰难了。
一晃眼,这样的日子就过去了一个多月。
这天,李玉珠忽然进了房里,一脸的不高兴。
江稚鱼放下手里的笔,笑着调侃:“怎么了这是?谁胆子这么大,竟然敢惹我们玉珠不高兴了?”
李玉珠撇了撇嘴:“是大少爷在院外说要见夫人。”
“谁?”
江稚鱼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
“大少爷,咱们府上的萧大少爷。”
大约是没从李玉珠的口中听到过“大少爷”
这三个字,江稚鱼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她说的是萧谨周。
江稚鱼没有问李玉珠为什么不称呼“公子”
,而是皱眉道:“他怎么来了?”
“奴婢不知。”
李玉珠只觉得连日来的好心情,坏在了今日:“若是夫人不想见大少爷,奴婢想法子将他赶走。”
放在以前,李玉珠是绝对不舍得赶走萧谨周的,连说都舍不得说。
江稚鱼不算意外李玉珠的反应。
她也不想见萧谨周,点了点头,李玉珠当即往外走去。
但在李玉珠快要跨过门槛时,江稚鱼叫住了她。
“让大少爷去前厅等我。”
江稚鱼想到了一个可能,若真是如此,那萧谨周就必须要见,只不过见人没必要在她正香院的花厅里,前院的前厅更合适。
李玉珠纳闷,但还是照做了。
半个多时辰后,江稚鱼才不紧不慢的去了前厅。
萧谨周见到人,当即起了身:“母亲,许久未见了。”
口口声声还在唤着母亲,眼神却像是长了触手,一个劲的想往江稚鱼的衣领里钻,黏腻至极。
江稚鱼是皱了皱眉,心里闪过一丝疑惑。
“母亲,后日便是父亲的六七之日,我想去法华寺为父亲点上一盏长明灯。”
萧谨周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仍旧没从江稚鱼的身上移开。
原先想要躲在江稚鱼身后的李玉珠忽的上前了半步,不偏不倚,刚好挡住了萧谨周看向江稚鱼的目光。
萧谨周一顿,视线落在了李玉珠的身上。
讶色一闪而过,萧谨周勾了勾唇。
迎上萧谨周的笑眼,李玉珠的心口忽然狂跳了起来,激烈的跳动声震的她耳中嗡鸣,脑海中更是层层波荡,仿佛有一个声音在不断的提醒她,她是多么的深爱公子。
“正巧,后日我也要去一趟法华寺。”
江稚鱼的声音传进了李玉珠的耳中。
一瞬间,李玉珠的脑子里,拨云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