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鱼却冷笑着揭穿了萧谨周的虚伪:“俞皎皎善妒,容不下人,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你既然深知俞皎皎的秉性,昨晚又为什么收用了芋儿?管不住自己,倒是有脸将责任推卸到旁人身上。”
萧谨周抿了抿唇,居然乖巧认错:“母亲教训的是。”
江稚鱼反倒心口一堵。
她不得不承认,萧谨周在膈应人这一方面,真的是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和天赋。
怪不得原身被他膈应到郁郁自杀。
一时间,花厅里落针可闻。
“这件事情,我……”
江稚鱼率先打破沉默。
只是没等她把话说完,萧谨周先一步道:“为了芋儿的性命着想,她定是不能留在府上了。可若是随意打,也对不住她这些年精心伺候我。我在京郊有一处庄子,并不曾记在我的名下。”
萧谨周抬眼看向江稚鱼,“我想将芋儿悄悄的送去,母亲,你说这样可行么?”
江稚鱼没说行还是不行,她看向芋儿。
萧谨周这话说的好听,但撕开外衣就能现,里面全都是冷心冷肺的绝情。
什么为了芋儿的性命着想,说到底就是提起裤子不认账。
也不知道芋儿会不会后悔——
如果她没有来正香院,或许现在还是松和苑里的二等丫鬟,虽然名不正言不顺,但至少可以留在萧谨周身边不是?
《我本天骄》这一书中但凡成了萧谨周女人的,哪个不想日日夜夜相伴他的身侧?
果不其然,芋儿的眼底极快的闪过一丝懊悔。
但她掩饰的极好,只有一直看着她的江稚鱼捕捉到了这一瞬间的后悔。
紧接着芋儿就转向萧谨周,重重的磕了下去:“公子已然为奴婢考虑的如此周到,奴婢岂能不识好歹?奴婢什么都听公子的,奴婢愿意去庄子上,哪怕往后余生都无法再见公子一面,奴婢也甘之若饴。”
说着,芋儿又直起身,动作轻柔的放在了腹部,神情也变得温柔缱绻。
“若是有幸叫芋儿得了公子的孩子,芋儿定然会好好将他抚养长大。”
芋儿眉目深情的看向萧谨周:“若他是个儿子,芋儿希望他能像公子一样文韬武略。若是个女儿,芋儿不求她能像夫人这般才貌双全,只求她可以寻得有情郎,恩爱一生。”
萧谨周无比动容:“阿芋……”
江稚鱼:“……”
膈应谁呢?
你和萧谨周的孩子,牵扯到我身上干什么?
看来她先前觉得芋儿有可能一时钻了牛角尖,想着自己是不是能拉她一把,都是多余的。
“既然你们两个人的想法得到了统一,那就这么办吧。”
江稚鱼带着香车往外走去:“后面的事情,你们自己去找忠伯。”
萧谨周下意识追出了两步,就见江稚鱼主仆两人去而复返。
“看在芋儿和香车是同乡的份上,回头芋儿离开的时候,香车送她一程,全了这一份同乡之情。”
丢下这么一句冠冕堂皇的理由,江稚鱼给香车对了个眼神,这才离开花厅。